第八章 觐见风波[第1页/共5页]

就在那大朵白云之下，一座巍峨古城耸峙于远方，绵长城墙上垛口与瞭望台数不堪数，如傲视长空的军人。城楼上的铜铃悄悄摇摆，幽远铃音又如异域美人般弥散着缠绵的香。

他的目光逗留在她脸上，缓缓道：“之前朔方国只是调派使者来要求我朝寝兵，父皇虽承诺了他们的要求，但还需求他们派出可托的人亲身来我们北辽签下盟约才作数。是以目前你父亲还不能撤兵回朝，以防朔方人出尔反尔。别的，你健忘了最关头一点——是凤羽要求你前去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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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空无垠，宫峦巍峨，耶律臻望着天涯翩跹浮云，眉间微蹙。

叶姿见他还是郁郁寡欢，便开解道：“实在兵戈又有甚么好？可贵有战役可享，那些兵士和百姓们不知多欢畅呢！”

“自古作战皆是穷经心力，又怎会轻而易举就能攻城克敌？再说北胤王身经百战，朔方另有谁能抵挡得住他的军威……”耶律臻还待辩论，深感遭到顶撞的隆庆帝当即打断他的话：“你只会夸夸其谈，不消再说！”

上京，整片陆地北部最为繁华充足之地。如是第一次来到这里的外族人，恐怕很难将这座昌隆娟秀的古城与茫茫雪原、浩浩戈壁联络在一起。但究竟就是如此，还未真正进入都城，叶姿便已觉天朗气清。临窗远眺，只见平野广宽望不见绝顶，再远处则是一抹清河悄悄流淌，似与碧青蓝天融为一体。

“和你绘画一样，我是在酒杯中画出本身设想的美景。”穿戴玄色衬衫的年青人浅笑着递给她一杯酒。她抿了一口，入口微酸，继而甜美沁入心扉，但在唇齿间却又有淡淡的苦涩回旋。

耶律臻只觉郁结之气堵在胸口，但又不能劈面顶撞，只得强忍着愤激重重道：“儿臣不敢！但儿臣不明白，眼下我们北辽胜券在握，只要北胤王再一鼓作气尽力进军，就能攻陷朔方都城！到时候不要说甚么千匹骏马八万白银，全部朔方都是我们的，连同东边连绵群山以及偌大海疆，对北辽有百利而无一害，父皇为甚么要在此时与朔方寝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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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姿站了半晌，见他还是兀自入迷，不由道：“父子之间产生辩论也在所不免，我们还是先走吧。”

“啊，不是，我说我父王……”她仓猝转口，“他不是在朔方境内吗？为甚么不是他去接回凤羽？”

“臣谨遵圣命。”耶律昌一揖到底，顺带又以余光瞥了耶律臻一眼，表示他昂首认错。但耶律臻却只是望着隆庆帝的背影不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