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记忆[第3页/共6页]

“吱呀”一声门被缓缓推开，青衣男人拉着孩童的手走出屋去，带着凉意的风雨刹时劈面而来。那青年一副疲懒姿势，像是倚门听雨的文弱公子，却对着沉沉雨夜自顾自的说道：“时候不早，孩子该睡了，客人们还是早些出来为好。”

锦袍青年紧随厥后与他并肩而立，笑意和顺。两人未有撑伞，未几时，墨发衣袍皆是水渍氤氲。

面前人却突然倾身上前，生生将他逼回锦榻中，凑在耳边轻声道，“如何会认错？哥哥，哪怕你脸孔全非，烧成灰，下了鬼域，我也认得清楚……”

沈星渊当真的点头。

披衣下床，一开门就见软软糯糯的小豆丁抱着被子，光着脚站在门外，稚嫩的小脸惨白白的，带着哭腔说：“哥哥，打雷……我惊骇。”

睡到半夜蓦地惊醒，只觉腰间被人勒得喘不过气。此时雨已经停了，月色浅淡照进窗棂，怀里的孩子在睡梦中紧皱着眉，他抬手拂过，满手的泪。

黑暗中有人拉起他的手，是让人放心的暖和。

白衣公子举杯一饮而尽。惊雷炸响，细雨接着就来，淅淅沥沥的敲出清脆精密的声响，余音不断。

锦袍青年为白衣公子斟满酒，悄悄一笑，“天落雨，留客时。”

程小白当时的做饭技术，可谓惨不忍睹。

他身边的青年靠在扶椅上，端着茶盏，半阖视线，似是倦了。

沈星渊回神一怔，“甚么剑？”

“……明天杀鸡那把。”

他在东风夜雨中杀人，美得光彩耀世，惊心动魄。

青年眸中暗光明灭，“十六年前，也是这般雨夜……”

不知过了多久，雨势渐小，剑光也静了。那人超出满地的残尸，一步步向他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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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呢？暗中寒夜中挣扎好久的人，获得了一点暖和微光，就会不由去苛求更多。

等领着熊孩子购置完平常杂物，添了好几件新衣裳，找了一家好馆子祭过五脏，就来到后巷的私塾，给那老夫子送去一壶竹叶青，二斤上好的腊肉，号召酬酢一番，第二天小私塾便多了一个叫沈星渊的孩子。

“冷了？回屋加件衣服，趁便把我那剑取来……”

两人大眼瞪小眼杵了好久，程小白不得已感喟，“……出去吧，别着凉了。”

饶是如许，还是打心底里感觉孩子跟着本身刻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