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凤箫声动[第5页/共11页]

文珑从袖中抽脱手帕，“我晓得你和日冉不是真的，全金陵城的好男儿都会任你遴选，你会找到一个合心的。”

唐瑾望向窗外湖光水色，“这会儿太阳也出来了，水光潋滟晴方好，如果天再暖些就更好了。”

唐瑾夹菜的手顿住，忙昂首应道：“当然好，你想甚么时候去都好！”

他笑，“就算你名花有主，莫非我就不能移花接木了吗？”

尉迟晓抿了抿唇，“人也不会如是，老是有新有旧。就仿佛琴尚在御，也会有新声代故，何况案上没有琴呢。”

尉迟晓也不等看清那人是谁，只对文珑悄悄一笑，回身走进近处的一条巷子，绕路往太常寺行去。

说到这儿，尉迟晓倒笑了。

文珑道：“可贵休假日，你们两个好好玩。”回身便上了肩舆，他余光瞥见唐瑾扇面上的笔迹。那笔迹苍劲有力，模糊含了吞吐江山之势。文珑不做多言，放下轿帘，叮咛起轿。

轩辕舒说道：“有喜好的就许了吧，哪怕是离国的也没甚么干系，不消想那么多。”这句话倒很至心，是认当真真对着她眼睛说的，坦白得没有半分子虚。

文珑陪她走了一段，见四下无人，文珑说道：“刚才的事不要在乎。”

尉迟晓道：“我既是兑国的太常，我的事那里是我能做主的。”她不笑，亦不恼，让人看不出情感。

尉迟晓仍旧淡淡的，没有一点在长街上与文珑有说有笑的模样。晌午圣上的话犹在耳畔，轩辕舒如此说，不但是支撑她与唐瑾来往，更多的恐怕还是想让她来拉拢一处无形的力量，铺一条有进有退的康庄大道。

掌柜亲身领着到了楼上风景最好的一处雅间，“还是大人常来的那间，大人可有三五个月没来了，这间方才翻修过，大人看看。”

“当时候安逸。”尉迟晓说。

尉迟晓摇了点头，唐瑾眸光一黯。她说道：“古往今来，嫁娶从非女子之愿，我虽已无父母，仍有君上，统统但凭君上做主。”她顿了一顿又说：“现在并非缔盟的好时节。”

“他必是来送银汉，又躲着不肯出来。”

等她理毕一日之事筹办回府时，天已经黑透了。外城中高挂起宫灯，一盏一盏，鳞次栉比。许是外伤刚好的原因，她只感觉格外得累，往外走的脚步都软软的踏实着，面前敞亮的灯火看不逼真，只感觉那一条由火光铺就的长廊非常悠远，看不到绝顶。

唐瑾浅笑，“尉迟家虽说是驰名的书香家世，多出大儒，但已有两代避世于抚宁，未曾为官。没有官职，即便家资丰富，有些事情刺探起来也不便利，我又说错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