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第3页/共3页]

在我视野的不远处，有一个高高的三层鼓楼，依罕见钵的敲击声收回传来。那边恐怕堆积了无家可归的乞儿和临时避雨的人。又似有甚么东西牵引着我往那里去。

灭亡的感受越来越重，呼吸越来越薄，我就要死了，我想。

这一夜必定是不平静的一夜，武植死了。车夫冲上鼓楼救下血流如注的我。燕王府的下人救起水地里因犯病奄奄一息的赵望水。

我醒来已是三天后，抬眼望望帷幔顶端，是煞人的血红色。身上红色的喜衣未脱，双手交叠平放在小腹上。我略微一动，心口就痛得短长。本来我没有死，我遵循规定时候在三日内准期嫁给了赵望水。

我爬出一步，摸着脖子不竭的大口喘气。本觉得逃过一劫，谁知我的行动更加激化了冲突。“你真想让我死，行刺亲夫？”

“夫人？”使女见我醒了，仓猝凑上来跟我说话。“你终究醒了，你都昏睡三天了，连婚礼都错过了。”

我不想死，可我若不抵挡就真的会死。最后的关头，我用手拔了头上的簪子往他身上刺去。武植一痛，真的松开了我的脖子。

鼓楼顶端是个抚玩平台，延长出去的一部分无修建讳饰，只见一个乌黑高大的男人正倚靠雕栏昂首看天，大雨倾泻将他满身浇透。

使女见我神采有异，仓猝道：“我这就禀告王爷，说您醒了。”

可悲好笑可叹！六合知己，我从未做伤天害理之事，何必惊骇别人怨憎与我？

“你是要嫁给燕王还是莫西侍郎？”他道。

“你觉得我是乞丐？”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