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忆前尘[第2页/共3页]
集市上车水马龙,火食鼎沸。此时有了柳宴和颜靖臣作陪,姈儿和流萤无所顾忌地东奔西走,欢声笑语不竭。跟在前面的颜靖臣一言不发,柳宴则始终面带浅笑。姈儿在一堆独特纹饰的面具前立足,饶有兴味地抚玩起来。冷不丁一声马啸惊起世人,未待看清来人,回身之间姈儿的手已被柳宴紧紧攥住。“怕是那些人追来了。”说着柳宴便拉着姈儿向前的巷子跑去。
“跟”字被她硬生生吞了归去,她看着男人已超出本身迈向了酒楼,小伴计立马热忱地号召起来。此时两人皆因姈儿俄然的一声转过身来。仅一眼,却似积年的春日微风拂过她的心间。那男人同萧世谦普通二十来岁的模样,却有着她未曾见过的明朗。姈儿侧头拢了拢鬓边落下的一绺头发,复又看着他道:“晓得揽月阁如何走吗?”话一出口便感觉有甚么处所不对,却仍故作天真地保持原状。身边的流萤和劈面两人皆是一愣。
姈儿初识柳宴便是在此。那年她十四岁,生母浠夫人故世已逾一十二年,尘封多年的旧事终究有了些微陈迹可循。浠夫人美姿容,身形苗条,面若桃花,宫人谑为“桃花夫人”。元宁二年,宠冠一时的浠夫人俄然对外称病,于三月后薨逝。合宫中人赐死,余人禁言此事,时永成公主尚在襁褓。这些是厥后人所述,姈儿所知也不过如此,却总感觉此中大有内幕。无法时隔多年,无从取证。
流萤看着泄了气的姈儿,有些不解,却还是小声提示她:“公主,闲事要紧。”姈儿打起精力看了看四周形形□□的人,谈天阔地间掺着些她闻所未闻的秽语,只觉喧闹不堪。这时先前的伴计却来到桌前,如有所思地看着她说:“楼上雅座,有人相邀。”
昔有摘星楼,今有揽月阁。揽月阁是建康城火食最盛的酒楼,来往之人鱼龙稠浊。上至庙堂之高,下达江湖之远,日日生出些秘辛与流言来,当然也有姈儿所求的本相。而传闻所至,最奥秘莫测的倒是酒楼身后的仆人——出云公子,这里暂按不提。
也是机遇所至,二皇子萧世谦受命调剂三月三日临水宴饮之事。许是脾气差的不太多,皇子公主当中,唯有他与她最是亲厚。自知浠夫人是毒亡,姈儿愈发激烈地想晓得本相,却一筹莫展。现在不但举目无援,且不知那下毒之人现在那边,凡事还需避人耳目。虽在深宫,却也听闻揽月阁根深叶大,值得一去。上巳节当日,姈儿带着婢女流萤乔装随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