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天作之合[第2页/共3页]
四月中旬,主上昭告天下,永成公主迁入新的府邸,婚期则定在蒲月。临行前,二皇子萧世谦特来看望。他先是酬酢几句,又说了些白头偕老之类的祝贺话语。
听出声音里的黯然,桑岐毕竟是有些不忍,他走畴昔拍了拍颜靖臣的肩膀,“人间祸福,瞬息万变,你也不要过分悲伤了。”然后又回过神去可惜他的头发。
阿谁在主上面前安闲赋诗的二殿下,阿谁在长乐殿内酌酒谈笑的二殿下,阿谁在御花圃里仓促走过的二殿下,这时都纷繁堆叠起来,成为面前男人浑然一体不成一世的光芒。“姈儿……”萧世谦极和顺的一声呢喃,将她从回想中蓦地拉回了实际。
姈儿出宫的前一晚,萧世谦独安闲湖心亭喝酒。支开统统宫人,伴着熏人的轻风,他竟喝醉了。
长乐殿中四周不见流岚的身影,姈儿便差人去寻。流萤走到湖心亭中时,只见到地上落了一支断为两截的簪子。她清楚认得这支簪子。流萤想起昨夜入眠后不久,流岚仓促地回了房,似在翻找甚么,以后便再没了踪迹。她吃紧地分开,从门缝里回眸一望时,头上戴得可不就是这碧玉簪。
重重帷帐之下,流岚看着身边浅浅睡着的男人。她将滑落胸前的薄衫拉好,又转过身去,用指腹悄悄触了触萧世谦的眉骨。她弯起了嘴角,仿佛达成了毕生的心愿。自她懂事起,眼里就只要这个男人。他和姈儿之间习觉得常的嬉笑怒骂,总能让她恋慕好久。时候长了,便成了侵入骨髓的妒忌。他在为落空太子之位暗自神伤,她又何尝不是。
萧世谦看着她,竟有些恍忽了。能够是暮年失了母亲的原因,姈儿并不像宫中其他自命不凡或者娇柔造作的女子。初初见到阿谁襁褓中的婴儿,他便蓦地生出很多垂怜来。听到她第一次开口奶声奶气地喊“皇兄”,他感觉整颗心都要熔化了。她偶然间那句“身有傲骨,自恃狷介”的评价更是让他另眼相看。遑论这么多年朝朝夕夕,深宫中相互照拂的情分。
氛围沉闷的暗室里,一只白鸽漏夜被送来。颜靖臣取下信笺,表示下人们一个个都退下。信中所写可想而知,他眉头一皱,就将信纸揉成了一团。
萧世谦俯身深深一嗅,是长乐殿中特有的淡淡的沉水香的气味。他一时情动,便吻上了女子的唇瓣。那女子也把手绕在他的颈间,炽热地回应着。仿佛回到了幼年的光阴,这类感受,新婚燕尔之时也未曾有过。胶葛好久,萧世谦将她打横抱起,走向了灯火阑珊处的寝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