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节义[第4页/共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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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父亲这向来没见过的温情一面，锦哥的嘴唇抖了又抖，终究再也忍不住了，“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这时，俄然从中间的大氅里传出一个正处于变声期的锋利嗓音。

固然晓得他的被捕必定会让家人吃惊，可此时的宋文省已经没法再顾及家人。他用力握紧锦哥的手，强自压抑下内心的痛苦，喃喃低语道：“是爹爹对不起你们。”

“如何了？”卫荣从暗处出来，上前问道。

锦哥扭头一看，却本来是阿谁被他们忘记在一边的青年锦衣卫狱卒。

望着痛哭流涕的女儿，宋文省狠狠心肠，一扭头，对老管家挥挥手，“带她走吧，今后你们谁都不要再来了，我也谁都不会再见。”

锦哥摆脱老管家，一下子扑到牢门上，将手伸进栅栏里攥住父亲的衣袖，孔殷地高低打量着父亲。

锦哥猛地收开口。

在锦哥的印象里，父亲一向都是不苟谈笑的。并且，父亲极讨厌别人哭闹，每当弟妹们哭闹时，父亲一个峻厉的眼神，总能像刀子一样堵截他们的哭声。而像如许和顺地替她拭泪，这在她的影象里仿佛还是第一次。

宋文省眯眼看着女儿。直到这时他才真正认识到，女儿不但是个孩子，还是个女孩子，叫她承担一家人的将来，这担子对于锦哥来讲确切是太重了。

可惜的是，她一贯不善于扯谎。看着她那闪动的眼眸，宋文省忍不住叹了口气，扭头对老管家道：“文叔，你不该带她来。”又低头问锦哥，“家里到底如何了？”

“是。”老管家抹泪应道。

那驼背老头和宋文省一样，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给吓了一跳，两人不由全都惊奇地望着阿谁穿戴大氅的人。

“好，都、都好。”锦哥哽咽着，尽力想要遏止住眼泪，却如何也做不到，只能用力点着头道：“太太很好，母亲也好，玉哥和无忧也很听话。”

卫荣低低说了一句，就动手里的马灯扑灭牢房门口的灯槽。顿时，四周的光芒敞亮起来。

而此时，锦哥内心也在问着一样的题目：忠孝节义，真的就那么首要吗？比家人还首要？！

锦哥哽咽了一下，就在卫荣觉得她又要再次大哭时，她却一回身，对老管家道：“归去别跟太太和我母亲说。”

锦哥年纪还小，不懂“大归”是甚么意义，只是懵懂地望着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