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铜管[第1页/共4页]
中间,无忧却俄然抽泣起来。
周辙低头看看锦哥,再看看一旁的水盆,微一点头,卷起衣袖搓了一条毛巾,走到她的身边,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将毛巾敷在她眉梢那块干枯的血迹上。
她才问了第一句,周辙来了。
锦哥空茫着眼神转过身,呆呆望着面前的废墟。
无忧抬开端,又抽泣两声,俄然回身冲进里屋,再出来时,手里拿着那截他从火中抢出来的断箫。他将断箫塞给周辙,指手划脚地比划起来,倒是越比划越乱。
锦哥勉强转转眸子,像是没听懂普通,愣愣地望着老掌柜。
温热的毛巾刺激着伤口,锦哥倒抽着气微微畏缩了一下。
“你说的对,我庇护不了我的家人。”
周辙低头打量动手里的那截断箫。这是无忧从不离身的东西,他一向觉得这是一截紫竹竿,现在细看才晓得,却本来是一截断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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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氏见到周辙,竟像见了自家亲人般,那热络的态度惹得锦哥好一阵不舒畅。几番闲话过后,她忍不住下了逐客令:“少店主还请自便,我家另有事情要措置。”
周辙却笑了,“早奉告过你,皱眉不是个好风俗。”顿了顿,他收敛起笑意,“说吧,如何回事?”
锦哥昂首看看周辙,内心顿时升起一股醋意。无忧有事向来是找她的!
周辙皱着眉捏紧她的下巴,又拿开毛巾看了看。万幸的是,眉梢的伤口不大,应当不会毁容。
此时如果周辙在,只怕很快就能明白为甚么宋家能在这里一躲经年安然无事,可来自都城的卫荣倒是很不睬解。
锦哥一阵皱眉。这些贼人,冒着风险绑了玉哥和无忧,竟又将他们抛在离家仅几步远的莲花庵门前,倒是为了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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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哥忙抱住他,道:“别焦急,渐渐说。”
周辙抬手指指她的黑眼圈,“你这只眼,没有三天消不了肿。”
后巷里,闯进宋家的四个贼人打昏锦哥和郑氏,刚把玉哥和无忧用被单裹好,就听得门别传来一阵拍门声。
周辙也看看她,扭头问玉哥:“你有没有看到他们的脸,可听到他们说甚么了没有?”
几个贼对视一眼,忙推开后窗,从后墙跳进莲花庵内。
周辙天然也晓得郑氏的心机,故而也不觉得意,拉过无精打采的无忧,道:“我来时,仿佛听你们在说昨晚的事。昨晚到底是如何回事?”
锦哥的肩又抖了抖。这被人抱着的感受,既熟谙又陌生。被这么一双有力的臂膀抱着,让她那惶惑的心竟一下子安稳下来;而当那只手掌轻柔却有力地按在她脑后时,她心中竟又生出一种软弱来。她俄然感觉很累,感觉本身已经再也没有力量走下去了,感觉如果有人能够让她依托,如果环绕着本身的这股力量能够值得信赖,那该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