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4章 入高楼[第4页/共6页]
公子卿亲身泡了茶水奉上,听二人道罢病症,便以指尖轻探少女脉搏,闭目深思了一会。
“呵,给你送药只是趁便。”公子卿对着她眨了眨眼睛,笑道,“我是来相请公仪蜜斯,下楼用膳。”
南烛虽是安温馨静吃着饭,乌黑的眸子子却滴溜溜地转着。他推了推她的手肘,笑道:“好吃吗?”
氛围里氤氲起淡淡的婢女。
二哥不说多余之话,该直白时就比任何人都直白。
“多少还是抱了些念想吧。”公仪修道。
公子卿笑道:“这便好极。”
正有些入迷,眼角余光却见天涯掠来一道疾影。她的第一反应,是那几只胖乎乎的白鹤也能飞得这么快吗?待她觉悟过来那不是白鹤,眼蒙布条的男人已悄悄落在了她面前。
她垂首瞧着残棋,不知怎的心神便被拽了出来,心中冷静推算起棋演。初始的时候,吵嘴两棋还是旗鼓相称。可第四十六手过后,黑子便垂垂失了先机,终在九十二手上沦落大片江山。局外人方惊觉白子的布计还要再早些。这以后虽非一面倒的厮杀,黑棋却也到处被掣肘,直到第一百三十三手方挽回些败势,构成如此胶着局面。
一染尘亦赞了一声,“好指法。”
一染尘瞧了她一瞬,忽而笑道:“怕不是惊到,而是感觉有些熟谙吧?”
一染尘道:“先生还欠了我一首曲子,便在此时此地如何?”
公仪修瞧见他们的时候便已站起家子,此时回了一揖,“尘先生。”
比拟她的震惊,二哥却显得万分淡然。接过以后轻抚两下,琴音铮铮有若流水,黑夜当中分外渺远通达。公仪修赞道:“好琴。”
一染尘本日穿了件青色的衣衫,蒙眼布条则是浅淡的灰,他整小我就仿佛一幅最适意的山川画,比茶馆初见显得更清逸。
虽已模糊猜到,但她闻言还是一讶,问道:“这些菜,满是你做的?”
公子卿托起杯盏,瓷盖轻推了两把茶沫,方才笑道:“怪道世人都爱与聪明人打交道,公然费心又费事,舒坦万分。”
楼中脚步方起时,公仪修便站起了身子,少女也跟着站了起来。
她笑道:“那我们的运气,还真不差。”
一染尘叹道:“我原还觉得当他的病人不轻易,本来当他的病人家眷,更加不轻易。”
隔了一会,一染尘杜口不言,似笑非笑对着房门。公子卿端了药碗走进房间,笑道:“病人,该喝药了。”
原还觉得此地仆人恃才傲物,但现在看来,许是人手实在有限——他们到此未见半个酒保,连熬药这等小事,也需南烛躬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