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女儿悲[第4页/共4页]

“甚么？”

那女人打扮得像个丫环的模样，杨无端也说不清是甚么头甚么衣裳，模糊跟她房里的菊蕊差未几，应当算是有身份的大丫头了。

她声音中稠密的希冀与信赖足以令杨无端惊奇怔愣，她挺了挺腰，昂首看着那小丫头，发明她脸上的神采在星光和夜市闪动的灯火间明灭不定，显得含混而暗淡，却又被另一种从内里透出来的情感点亮了，亮光得没法逼视。

清清？周清清？杨无端记性好，顷刻间便将初识唐大时的景象重温了一遍，记得当时她女扮男装跑到烟波湖去逛倡寮，就是为了寻一名叫周清清的闺蜜，那女人倒是新党前辈……周燮周学士的家人。

她看着杨无端，却又不像是在看她，倒像是人类瞻仰星空，因为泛博无垠的宇宙触手可及的繁星赞叹并且……巴望的神情。

这也就是和内里比，实在还是不尴不尬地只点了一支蜡烛，还被病床上的睿王妃亲身固执，另一只手里摊开了一张纸，她无声地咳嗽着，神采惨白地在看那张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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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柄纸伞上绘的是蝶恋花，星光下也能看出牡丹和胡蝶的色采素净，固然匠气了些，总算是费了心机的作品。杨无端想起怀里那块手绢，那上面绣的牡丹水准就要高出很多，的确称得上艺术品了。

终究出声并没有消减她胸中狂涌而上的痛苦，相反的，那股子黏稠而密不通风的痛苦持续像水波一样漫了上来，深沉难测地淹没了她，感化着昏然惶然的光影，将这间仿佛被统统人忘记的房间紧紧地密封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