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灼伤[第2页/共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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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材俄然被人拽了一下，她的头终究暴露水面，坐在池中又呛又咳。好不轻易顺过气来，透过脸上的水向池边望去，看到了方才拎她起来的人。

“起来，干活了。”凰羽丢下硬邦邦的一句，回身走去。

曾经的甜美缠绵，一去不返。

无烟几近承揽了梧宫中大半的脏活累活。擦石阶，洗地，担水，浇花，施肥……从早到晚，忙个不休。宫中侍从婢子因愤恨她，更是到处给她压些担子，添些乱。

或许是因为凰羽的真身是火系的凤凰，他对她的爱带着烈焰般灼人的温度，几分逼迫，几分霸道。

无烟坐到阶上，肩上的裂疼一跳一跳地渐渐缓下去后，俄然鼓起了勇气，爬到门边，轻声道：“如果……我极力挽救了我的不对，你能不能谅解我？”

每一个擦地的行动，于别人非常轻松，于她却像尖刀一下下划在肩上。她便一边擦着，一边揩去落在地上的盗汗。

不过她最惊骇的，是碰到阿谁孔雀。常常碰到，便会吓得浑身颤栗，路都走不成，只能要匍匐着找个角落躲着。畴昔的三百年里，孔雀日日施她泼油之刑，实在是留下了暗影。

无烟却连一席之地也没有。夜里，她当值的岗亭，是凰羽尊上寝殿外的石阶。

能亲眼看着他安好地活着，哪怕是做为一名贱婢守在旁侧……

凰羽甩袖进门，头也没有回一下。

凰羽直起家来，接过孔雀递过的帕子，擦了擦手上油污，复又将帕子丢到昏倒的人身上。

某个夜晚，凰羽夜宴返来。守在寝殿外的无烟仓猝站起来，垂首站在石阶一侧。他路过她身边时，脚步略一踉跄。她下认识地上前扶了一把，却被他甩手推开，后背撞到柱子上，肩胛一阵疼痛，疼得倒吸冷气。昂首，见他睨视着她，微醺酒意也掩不住眼中的调侃。

光阴如刀子普通，在无烟的脚下缓缓划过。每时每刻都鲜血淋漓，偶然是身，偶然是心。

凰羽眉梢眼角分外阴沉，轻挑唇角，满脸调侃。开口道：“说，幕后教唆你对我下毒的，是谁？”

凰羽嘲笑道：“毫无防备的环境下会误中骗局，现下她已透露，我加以防备，天然是伤不到我。”

本来再如何的痛苦，也会渐渐风俗。

深夜，屋内灯已熄，人已静，凰羽应是已睡着了。无烟坐在如水凉阶，将身上的粗布衣裳褪到肩下，勉强抬起手臂，把伤药涂到伤处去。这伤药是凰羽命人拿给她的，说是让她的肩骨早些长好，早些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