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拿一把往昔来下酒[第2页/共3页]

“其实在这一片凤凰花式微的那一天，我早就该晓得，玉碎已经离我而去了，但是我却始终不敢承认，总感觉，她还在我身边，展开眼，便能瞥见她对着加洛巧笑嫣然，完完整全的小女孩儿心机。对了，加洛那小子现在如何样了？”

我想了想，便将本身与加洛上仙会面的几次挑遴选拣，讲给了她听，权当作是下菜的作料。

“但，残害天家的血脉，应当授剥骨抽经之刑吧？”陌桑的小爪子微微动了动，在我的手臂上划出藐小的痕路，微涩微样。

“死不了。”梓卉上仙咳了几嗓子，一丝红色的血流出嘴角，顺着下巴蜿蜒而下，开在衣衿上，如几朵梅花。

“那么，栎斈她现在如何样了？”

我仿佛闻声有人拍着门的声音。

我是弱水之神，名叫梓卉，自小便是出世在这弱水中的，就像陌桑那般，他是由四海之水孕——育的，当时，我还常常和他在争究竟谁才是真正的水神，但是，争辩到现在，还是没能得出一个切当的答案。

“梓卉，如果晓得了又能如何，我不过是来看看一个好朋友罢了。”

风吹——破了一树弯了脖子的竹子，带着斑斑的泪点摇扭捏摆地向这边旋飞，梓卉的衣袍鼓励，她一挥手，那枚竹叶便悄悄地躺在她如羊脂玉般的掌心中。

“小仙在天上呆了些光阴，却从未传闻过栎斈这个名讳。”我据实答复。

她抬起姣好的脸，失了神，过了半响，才找回沙哑的声线：“是么，陌桑，你和我争辩了数十万年，却要比我这副残躯先走一步，这么说来，当年意气风发的少年们都被黄沙埋成了枯骨，不，不对，我们这些神又如何会有骨架子保存在这个人间呢，都化成了灰烬，真想不出那些个凡人恋慕我们甚么，来这世上走一遭，甚么都不会留下，偶然，我还很恋慕那些佝偻如浮游般脆……弱的凡人，毕竟他们还能够死同彐。”

“你……你这又是何必。”梓卉上仙转过甚，尽力地忍着，尽量不咳嗽，兄膛起伏。

一万五千年之前，弱水周畔并不是如现在这般满目苍夷的不毛之地，这里也曾各式红紫斗芳菲，说的是一派姹紫嫣红，夏季里也是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傍晚，就连积着皑皑白雪的时候，也有点点殷红缀于其间，红色与红色美到了极致。玉碎是我最好的姐妹，凡是她来弱水旁，老是有一大群色采斑斓的鸟儿翩翩起舞，我最爱看的便是雄孔雀展开色采斑斓的屏，向敬爱的雌孔雀求—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