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四章 随行[第1页/共4页]
因为不晓得他们明早几时走,韶韵夜里也不敢安睡,那看着洁净整齐的床到底不是本身的,多少有几分洁癖的韶韵忍了又忍还是没有上去睡,半夜看着明月打哈欠,早睡夙起六七年了,蓦地熬下夜,还真是有点儿今夕何夕之欣然。
“真是倒霉,碰到了押送犯人的!”
既然陈老夫这么说了,她也就只能这么听了,只是下认识地把袖子中的竹签子又紧了紧,心底的安然感全从这儿来了。
韶韵的话中尽是不睬解,如果真的有甚么急事,非要顶着大太阳赶路也不是不成以,但是看他们的模样,不紧不慢半途带停的,也不像是有急事的,再说了,谁家的急事非要蜜斯带着人出来办的?
“那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做派,他们那些人就是矫情,讲究个场面甚么的,指不定是蜜斯出门,车内陪着的说不定另有丫环,那嬷嬷倒是短长,一双势利眼但是见不得贫民的……”
韶志也不知是听到还是没听到,起来后看了看外头的天气,大太阳晒着,这会儿还是热的时候,再看树荫下躺着的丘八,因为树荫的挪动,他的小腿透露在了阳光下,透过树叶间隙照下的光斑有一枚落在了他的脸颊上,他睡得正香,挠了挠脸颊,翻了身躲过那块光斑,兀自流着口水鼾声不休。
丘八才把衣服团成一团塞在承担里胡乱背着,就被铁链子的一头砸在胳膊上,有点儿不满地摩挲了一下被砸到的处所,再看韶志已经背过身走路的模样,一口气也发不出来,嘴唇动了动,好似说了甚么,有些抱怨地跟上了韶志的脚步。
嬷嬷到茶寮里转悠了一圈,核阅的目光针扎一样让茶寮的老板坐立不安,就连阿谁十来岁的小伴计笑容都有些生硬了。
临走的时候陈老夫往那边儿多看了两眼,别人老觉少,刚才也不是在睡,而是眯着眼养精力,听得那边儿动静就醒了,只是没睁眼,倒把那嬷嬷的话听了个清楚,这会儿子提及来就有了一种点评的味道,另有些小农的微嘲之意,透着一些得不到便不好的自远不屑。
“这鬼日的气候,真热!”韶志走两步就悔怨了,脚下的路面有种发烫的感受,一层层的汗水不断地流下,在身上蜿蜒成小溪,还痒痒的,擦一把又感觉热,那里都不风凉儿的热气让他竟有些悔怨接了这趟押送的差事,才出来不到一天,他就想起家里的风凉了。
“这么个破棚子,也就遮遮阳,地上都是土,真是……”“啧啧”了一阵,摆布抉剔了一遍,那嬷嬷直接说了借炉火的话,还不忘再口头上贬斥一下,“这等乡间处所,也就是个炉子能够姑息用用,旁的都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