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第2页/共4页]

他很并没有看阡陌，只专注于手上的事。

楚王止步，转头。

“大王，”环列之尹道，“那些逃脱的工隶，是否再令军士追击?”

一场挞伐，兵器乃是重中之重，宝穴则是根底。若非他想着再过问挞伐用的铜料之事，亲身返来，这宝穴还不知会出多么乱事。

“寡人如果你，便安卧不动。”一个声音淡淡传来。

阡陌的呼吸窒住。

四周的感知清楚起来。

楚王写完以后，将木牍和笔放下，才看向她。

耳边的声音愈发逼真，哗哗地响，几声鸟鸣入耳，却不是常常听到的麻雀，更长，更高亢，更陌生……

工尹道：“恰是，本日天降旱雷，劈毁炼炉三处。小臣惹人去看，未想……”说着，他忙解释，“那些工隶实刁猾，挖通山遂，乘机遁走！大王宽解，小臣已经派出军士追击，定当剿除……”

楚王让那些人都退下，看向她。

本年南边饥荒，殃及浩繁。楚王命令翻开各地仓廪，开放王室的苑囿，极力施助，方得稍许好转。不料，四周的戎夷诸部起了二心，纷繁打击楚地。楚王命令封闭了申、息二地往北的流派，以防中原诸国趁火打劫，在国中则尽力备战，清算诸部。

她想说，不是那样，她熟谙的很多人，如阿姆和阿离，仁慈而浑厚，从未参与烧杀劫掠。可想起畴前在爷爷的书里看到的各种发掘陈述，喉咙哽了哽。战役向来不会讲甚么仁慈不仁慈，特别是这个期间，兼并四起，讲究及时掠取，不是我吞了你就是你吞了我，没有谁是绝对的公理。

阡陌心中一动，抬眼看他，只见他神采安静，看不出秘闻。

他们说的话，阡陌虽并非字字听懂，却也晓得了大抵。

“工妾陌，你很想走，是么？”楚王忽而道。

“无。”工狐道，“宝穴当中，只要小人所掌炉中炼丹砂，此二物皆高贵，乃专此运来，绝无独一。”

嗯？楚王看向他，眉头微抬。

木门翻开，寺人领着一人出去，伏跪在楚王面前，“小野生狐，拜见大王。”

阡陌感觉有些凉，想去把窗户关上，却如何也起不来。

阡陌看到他，心底微微一沉。

楚王眸光通俗。

船舱？

阡陌讶然。

“大王，”他踌躇了一下，道，“小臣方才检察了那劈毁的炼炉，似有蹊跷。”

光照仍有些不适，阡陌微微眯着眼，却见是个男人。他白衣玄冠，坐在一旁，一手拿着木牍，一手拿着笔，仿佛正在誊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