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第2页/共4页]
陆抑驭马前行,不疾不徐,仿佛只是想和周怀净在雪中安步。
陆抑非常朴重地假装甚么也没闻声,但正弯着腰帮周怀净将裤管塞进马靴里的手指顿了顿。
陆抑把他拉回怀里,笼着一双冰冷的手归入怀中,答:“骑马。”
厥后好了,陆老他在疗养院寿终正寝,真是喜大普奔。
周怀净吃虾的气势一贯未变,叼住陆抑手里的虾,然后吮着他的手指头舔一圈的酱汁,目光清清澈澈不带遐思,撩得陆抑仿佛多了点儿设法都是在轻渎。
他闭着眸让每一声呢喃都从指尖溢开,脸庞如同浸浴在纯洁的光中。
周怀净实在已经很多年没过年了,简而言之,他和陆抑向来没有一起过年。暗中当中常常不知光阴,每年的夏季,仿佛总有那么一段时候陆抑不知所踪。不是完整的没了踪迹,而是每天做好了饭菜帮他清算好行装,便没了踪迹,任由他摸索着在家里到处找人也寻不到人影,可到了早晨又定时呈现在床边哄他入眠。
他把手交给陆抑,被一把拉上去,坐在陆抑身前。方才的设法促使他想到就做,因而扭过脑袋,可惜在陆抑的身高面前只能认栽,勉强亲到了鼻尖。
陆抑也是一身飒爽的装束,和周怀净身上的设备同一格式,只是周怀净穿出清爽之感,陆抑穿出冷锐之感。那双玄色的长马靴将双腿拉出苗条文雅的感受,双手一扯缰绳,踩在马镫上翻身带起一阵冷风,已然坐在马鞍上。他低垂下头,头盔下狭长冰冷的眼眸悄悄眯起,泪痣灼艳,视野一触到周怀净的身影,便像扑灭了火焰,熔化了眼底的坚冰。
正奇特着,厨房里俄然传出一阵东西砸碎的声音。
周怀净木木呆呆的神采倏然暴露萌萌的虎牙:“不然就越舔越细了。”
陆抑在马背上向他伸脱手,下颔的弧度美好流利。
这不是陆抑过的第一个年,但倒是他第一次和周怀净过年,也是人生第一次感觉这个日子有了那么点儿意义。
陆抑眼底含着笑意,似是没重视到他话中藏着另一层意义,道:“就算你化成一片雪花,二叔也能尝出你的味道。”
到了马场,由着陆抑帮他戴上头盔、手套,穿上玄色的长靴,周怀净望着面前世故腻亮的棕色马匹,手执缰绳,一边摸着马儿的鬃毛,久久地弥补完整句子:“和二叔一起骑一匹马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