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第1页/共4页]

“哎呀哎呀……这不是阐提灭生带来的小家伙吗？如何，跟那大和尚走散了吗？”粘腻而又拖长了调子的女音足以引发人的恶感，白将离微微眯起眼睛，顿下了脚步，倒也未曾被激愤。对方气力太强，冒然反击恐怕是害无益。

师尊曾经与我说，偶然候或许长生无尽的寿命反而得来孤傲，强大无匹的才气只能培养毁灭；而修行者……谁也逃不脱七情六欲，悲欢聚散。

……

白将离闭上眼睛微浅笑了起来，伤口的痛苦仿佛都阔别了一样，他深深的吐出一口气来，刹时叫高温化作了气。

“将它给我。”白将离既不悲，也不喜。只是纯属因为火女的吵嚷而皱起了眉毛，伸脱手去抓住了火女脖上挂着的玉胡蝶，刹时扯断。而跟着他暴戾的力道，火女的脖颈也轻而易举的被折断，脆然的充足人闻声骨头断裂的任何一丝声音。女子瞪大了双瞳看着白将离死去，对方却并没有太在乎，他只是一手提着火女的头颅，手上俄然便燃起了烈焰，炙烤着尸身。

……

而那双唇，方吻过他。

“这便是报应。我的罪，我的孽……因果自偿。”师尊站在山头上，笑着无声流下泪来，“知是尘凡心，甘做无恋人。哈哈哈哈哈哈——！！！！”

而当时的师尊，还是不知环境，他斩却了妖兽，挽救百姓，却换不得他嫡妻的性命。白将离还记得他欢天喜地般的握着剑走出去，却呆滞在床前，看着与他相守数十年的老婆，保重的佩剑落在了地上。小小的白将离惊骇而害怕的看着师尊，吓得跑出去，却闻声屋内一点声气也没有，直至晚夜，他送来饭菜，才瞥见师尊抱着师母，满脸泪痕。

白将离悄悄超出流星焰火，忽就脑中晃出师兄矜持得体的和顺笑意来，降落而略带一些哑意，奉告他：“事多扑朔，你好生保重，如有甚么难事，纵我没法可解，但听上一听，却也是情愿的。”

……

手腕轻侧，白将离挥绝火墙，跃出断崖，直直突入下一境地，脑中便想起那日带走乌黎不久后的凌晨，师兄堕泪的模样。他曾见过师尊绝望的泪面，却与师兄是分歧，师兄的眼泪更加沉寂一些，仿佛是送去那些不能挽留的，却猝不及防的东西一样。

但从眼睛处传来的无尽痛苦毕竟淹没了白将离。

四周忽就规复成了宫殿模样，一条长梯铺展开来，白将离并没有在乎，他只是四下搜索着，终究在墙角中瞥见了师尊的佩剑，已生锈腐臭，有些处所还化作了铁水，破坏不堪。他双指拂过这柄长剑，神情毫无悲意，半晌才悄悄说道：“师尊，今后再不必懊悔痛苦，也是大摆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