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第3页/共4页]
一场大梦了无痕。
珍珠当然夸姣贵重,但真正要说艺术品,却还是空荡荡的冰室中间摆着的高台,平空而起,形如一块长方体,碎晶冰石从边沿展落,悬浮如梯。看着被各色冰晶与明珠缀点,好似昙花新奇装潢的冰板花台,徐岫俄然想起这是甚么处所了。
花台上另有一张寒冰棺,亦如长方,是真真正正的冰晶所铸,经历千万年方结,天生天然,难以砥砺如石普通坚固,似玉普通难融,内里剔透光晕流转,蓝光盈盈。
文艺骚年徐岫打动的为本身抹了一把唏嘘泪。
鲛人祭司的神采非常惨白,但是他却甚么都没有说,只是坐起家来,用手覆住了徐岫的心脏。他纤长清楚的五指翠绿,固然非常冰冷,却很有效的减缓了徐岫的疼痛,固然不暖和,但起码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感减轻乃至消逝了。
徐岫感遭到本身没入水中,却并没有堵塞,好像还在陆上一样。四周偶有游鱼路过,打出几个小泡泡,也对他视而不见。他在沙砾上走了好久,毫无目标,只赏识这海底风景,感觉美不堪收,俄然前头转折处暴露一段鲛绡,缓缓顺来,轻浮柔韧,光彩透亮,踩在上头亦是无声无息。
之以是用他而不是她,是因为鲛人祭司不能行嫁娶之事,永久保持中性,既无女性特性也无男性特性。
鲛人祭司的名字是一种反讽,徐岫当初想这小我物的时候,是出于一种截然相反的态度来写的。蕳既是兰草又是莲子,都代表极其夸姣高雅的品格,清则包含洁净纯粹之意;但鲛人祭司倒是个心狠手辣,蛇蝎心肠的人,早早的看破了民气险恶,早早渗入了尘凡万丈……
海底城由鲜红珊瑚丛搭建而成,微黄的细粒沙砾踩在足下,有一点麻,但非常的稳,偶尔会踩中微微凸起的标致贝壳,纹理别致。
怀着忐忑不安跟罪过感,徐岫用赤足扒开那些圆润坚固的珍珠,谨慎翼翼的看着那些又圆又大的珍珠咕噜噜的滚蛋,为他扫出一条路来。这间冰室极大,最里头的珍珠都快积累如山了,厚厚的几层,几近能够当嗝脚的地板来走;幸亏外头只要浅浅的洒了一地,薄薄的,尚能扒开。
“你的心疼吗?”那鲛人祭司微微一笑,让徐岫三魂七魄丢了大半,只痴痴看着他的面庞,却冷不防之前的肉痛之疾又再度发作,只惨白了脸,有力的瘫倒在石台上,紧紧抓着心口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