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第2页/共4页]

不过卫来已经瞥见了，碗里光彩红亮，只小小一块，为防酥烂，还用细细白线打包一样捆缠，是东坡肉。

卫来遗憾：“比来都来不了了，要出趟远门。”

闻声人声，她昂首，瞥见白袍的时候，很快将桌上一个细瓷白碗盖上。

她穿一件海蓝亮缎的单肩晚号衣，不对称的倾斜美感，肩颈和锁骨处的线条精美地像画。

量小而精，都是中华摒挡中的名菜，对门客来讲不啻盛宴――阿谁林徒弟是花了工夫的。

亚努斯愣了一下，点头。

卫来挺猎奇的：甚么样的访客会让她盛装以待？

他抬高声音：“人出远门哪，就像放鹞子，家里得有甚么东西，牵着那根线，牵着牵着，就把你盼返来了。”

说：“多出来的，不值钱，但是吉利。你不是要出远门吗，看这白掌，跟帆似的，这叫一帆风顺，保旅途安然。”

钟点女工领他们去饭厅。

卫来点了麻婆豆腐、凉拌三丝、油爆虾和水煎包，不是饭点，没甚么客，林永福热忱出来作陪。

饭厅很大，偏暗的大理石装修，正中放一张繁复设想的纯红色长条桌，四角没有腿，桌托是两个艺术化了的人形，头顶肩扛，托一面桌板，像扛了地球一样吃力。

――当初也是出远门，一条偷-渡船漂洋过海，那根放出的鹞子线，应当早就中道断了，以是他不想家，家也不想他。

青花瓷的小花盆，土栽，叶片翠绿，高出叶丛的花茎上，两枚瓷白的佛焰苞，稍卷，像观音菩萨披覆的天冠绸幔。

“养死了我就死了，你看着办。”

一个女人，可不会为了厨师精雕细琢，卫来感觉普通的是埃琳那样的，不出门就懒得扮装，听凭头发乱蓬蓬晃来晃去。

餐馆里有人给他代着班，林永福焦急归去，不便多聊，出门以后想到甚么，大老远冲麋鹿挥手：“有饺子，另有包子！”

几个伴计正往假山边上排置刚到的绿植盆栽。

边说边从速递上名片：“有空来啊，说是我朋友，有优惠的。”

到的时候是傍晚，钟点女工给开的门，客堂里，有个男人正拎包要走。

“没有，没想到你们会来。”

卧房一样很大，卫来走到窗边察看外景，又转头看她的床。

项链没有换，还是那条。

另有一盅蟹粉豆腐，一小瓦罐的佛跳墙，一小碟油焖笋，一碗白米饭。

――如果能够的话，这两天给钟点女工加价，请她住家作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