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恩断义绝[第2页/共4页]

“这副性子，倒是跟妖女一模一样！她害了她的夫君，莫非现在还想来害她的孩子！天底下如何会有如此狠心的女子！”

无边无边的天之涯，缓缓现出一张脸。慈眉善目，白发白须。那仙风道骨的浩然正气，不管是谁瞥见，都会不由自主地为之臣服。不怒而威的笑容，令人只能远远瞻仰，却毫不敢轻渎半分。

圣琊背过身说：“我不杀他，不然世人会觉得我滥杀无辜。他本为孽障，自有六合来收！”

千百年来，除了墨沨，大抵就真的从未有人见过他的真身。而此时，他大抵是肉痛到了顶点，为了禁止爱徒的持续出错，他终究从传说中走了出来。

好久以后，他终究放下她。她觉得他决定转头，心中除了难过，更多的是摆脱。

“墨沨，你真是太让我绝望了！”那声音对他说，“直到此时，你竟然还不肯悔过！”

他就这么看着师父。一双眼睛垂垂变得通红。

“师父，对不起。”

恒儿倔强地偏过甚：“我不要！他是个好人！他害的娘亲这么惨，现在又打伤了爹爹！”

“孩子！我的好孩子！自从百年前将你带到离恨殿，师父向来都是亲身传授你，乃至连你的起居衣食也都比别的弟子更好。师父对你寄予厚望，自问从未虐待过你。师父固然法力通天，但是总有一天将会分开仙界。师父多但愿能够将离恨殿交到你的手中。看着它在你的打理下越来越昌隆！孩子！为何你竟会如此回报师父！”

墨沨神采果断：“若唯有此法才气洗尽前尘，我情愿接受统统！”

卿浅大惊失容，呆呆地看着墨沨，痛苦至极：“你……你竟然……仙魔同命……夫君……为何这般自甘出错……”

断崖之巅，北风烈烈。九重以外，云翳封天。

鲜血从胸腔喷出，染红了她的眼睛。

“弟子苦修百年。却越来越猜疑。究竟何为仙道，何为魔道。弟子悟不出，也不肯悟出。弟子只愿保护着本身的妻儿，如此已经充足。”

说着，他拉着恒儿跪在了圣琊的面前。

“弟子的答案。师父早已晓得。不管十年，还是百年，乃至而后的生生世世，弟子都绝无懊悔！”

他的心确切很痛，但是却不是为了伤口而痛。只是因为他很清楚，踏出这一步以后，就再也难以转头。他本怀着一颗悲悯之心，想要凭己之力挽救百姓。毕竟是越走越远，背弃了本心也背弃了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