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章 祸起[第1页/共4页]

尉迟看他几眼，又思忖半晌，俄然脱手解去佩剑，只在往腰间别住流星锤。他略加活动肢体，便跳入湖中，游至狄仁杰面前：“比起龙王案当时确切好了很多，起码不会在水里乱扑腾了。也罢，就让本座亲身教你。”

大理寺里除了守夜的前堂有些许亮光，其他房间几近是乌黑一片。

尉迟真金手握两柄短剑，不悦道：“慢了！再来！”

沙陀被他问得一愣一愣，一下未转过弯来，便烦躁地挠挠头道：“也罢，这些帖子这么多，一时半刻也看不完，你也别熬夜了，早些安息。”

夜已深沉，漏壶上已是丑时的时候。

尉迟真金身着靛青大理寺官服，红发也被乌纱遮去大半，此时反手握着剑柄，蹙紧眉头，一言不发地绕着狄仁杰踱了一圈。

狄仁杰伸手重抚，固然隔着油纸，但里头的东西仍然温热。轻展油纸，发明里头公然是他喜吃的五指毛桃烤鸡，但此物只能在城东的东市买得，并且非常脱销，要赶在售罄之前从城北奔至城东，实属不易。

“狄仁杰，又是你。”沙陀揉了揉惺忪睡眼，踱到狄仁杰身边，又顺着他的目光往房顶看去，却没有看到任何东西，“为何我每晚如厕颠末藏帖房出去看你，都是这个姿式？”

来人一身暗花黑衣，烛光下未戴官帽的发丝泛出红光，双眸亦是那湖水普通的湛蓝。狄仁杰对尉迟真金一揖，恭敬道：“大人才是，夜已深，为何仍穿外套呈现在藏帖房？”

尉迟真金不悦道：“身为大理寺寺正也没个该有的模样！好好说话！”

不过，若不是这龙王案，他也不能一入大理寺就与那人并肩作战……

翌日，狄仁杰依约来到大理寺四周的湖边，前脚刚落定，后脚尚未抬起，就闻身后传来破空之声，剑锋杀气直逼后颈。

狄仁杰笑不露齿，放动手中奏贴回身对身后之人施礼。

尉迟眉头舒展，圆目蓝瞬望向皇城的方向。只听他紧握剑柄道：“带路。”

狄仁杰在水里浮沉几下，又道：“已可倒背如流，但实际操纵仍不顺手。”

尉迟真金闻言，不动声色地垂瞬瞄了本身的衣衫一眼，怒道：“狄仁杰，是本座在问你！为何深夜不睡，白白华侈我大理寺的灯油？”

尉迟运功蒸干衣物才重新踱回狄仁杰面前：“若一个月以内你尚未习得如何凫水，我就将你的名字从大理寺的名册上划去！”

狄仁杰敛去嘴边的笑意，正色道：“你身为我朝医监，夜夜如厕，为何不治治你这肾亏的弊端？再说了，都知久坐无益，你每晚出去的时候恰逢我活动筋骨，你说我应是甚么姿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