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章 祸起[第3页/共4页]

狄仁杰压下笑意，仍不昂首，正色道：“望大人恕罪，部属鄙人，白日的事情未能完成，只能拖到夜里。”

夜已深沉，漏壶上已是丑时的时候。

不料尉迟不笑反怒，往他肩膀推了一记，斥道：“笑甚！放松！”

狄仁杰从水里浮了起来，抹了把脸才回道：“部属实在不识水性，又不得方法，实在难以把握。”语毕还在水里扑腾了几下。幸亏时已近立夏，湖水不算冰冷。

狄仁杰被他一吼，忍不住转头一望，不料湖里藻荇交横，一不留意就被勾住了脚腕。奇特的是这水草就像长了力量一样，任他如何扑腾都挣不开。

大理寺里除了守夜的前堂有些许亮光，其他房间几近是乌黑一片。

狄仁杰恭敬道：“是，大人。”其实在龙王案里深知本身不识水性是大忌以后，他已抓紧练习，现在虽说不上得心应手，但也早已习得在这水里行动的一招两式。

尉迟真金瞋目圆睁，斥道：“猖獗！我……”

佯装不识水性，一来能多加练习，二来……到能获得尉迟真金躬亲指导，亦是乐事一桩。不过此回真乃出师倒霉，偷鸡不成还蚀把米。

来人一身暗花黑衣，烛光下未戴官帽的发丝泛出红光，双眸亦是那湖水普通的湛蓝。狄仁杰对尉迟真金一揖，恭敬道：“大人才是，夜已深，为何仍穿外套呈现在藏帖房？”

狄仁杰松了口气，摇摇摆晃的站起来，朝尉迟喊道：“谢大人拯救之恩！”

沙陀被他问得一愣一愣，一下未转过弯来，便烦躁地挠挠头道：“也罢，这些帖子这么多，一时半刻也看不完，你也别熬夜了，早些安息。”

“哼！”尉迟将他从腿上推下去，单独站起踱至岸边将方才卸下的是非剑重新别在身上。

尉迟真金离远看了，两条赤眉不由拧成了倒八，边点头边大步行至岸边，往湖里喊：“狄仁杰！你是生性痴顽还是如何？为何习水一载仍连狗刨都不会？”

沙陀紧了紧衣衿，边走边转头看了狄仁杰几眼才拉上门拜别。

尉迟眉头舒展，圆目蓝瞬望向皇城的方向。只听他紧握剑柄道：“带路。”

狄仁杰将油纸完整展开，呆呆看着里头油亮亮的烤鸡，笑得眯了眼。

“切莫用心！”尉迟浮在原处，离远就看到狄仁杰心不在焉，便往已经游远的人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