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第3页/共4页]

她不喜好看他这时候的眼神。

见过礼，一同去用饭。用完饭，分道扬镳。先生去衙门看看有无事情，除了定时赋税征收、劳役差派，有无访拿狱讼，其他也只是保境安民的闲事。而她得纠结吃穿用度，顺道看看家中铺子进项如何，平常先生所用便不凡，加上另有个明杰在书院，两个只会坐吃山空的，就先生那点俸禄哪够。

做了官，府中天然也添了些人。人一多，也要讲些礼数，再也不若幼年时那小小的一间板屋或是砖房，凌晨起听他读书，傍晚里见他操琴，一日当中，她见他的面亦只寥寥。

总之，没两日明杰便被天赋生功塞进昭和书院。成了五皇子同窗。

她一点也不迷惑，因为腐败是似水死的时候。这些年，每年他都是如许过来。

女孩子脸皮当然薄，如许明摆着回绝了，天然不会巴巴得再敢来自讨败兴，但有几分怨气是必然的。他便抱着琴上山给她弹了一曲，传闻是听者悲伤、闻者落泪，也不晓得那位娘子从入耳出了甚么，竟也是长叹口气，解了心中兵戈。而后也以平常心待之。

要说，按先生这一身清风明月，也如何看都像手不能提肩不能扛，十指不沾阳春水，只和阳春白雪风花雪月的雅士。家务事上向来不被人希冀，而她又年幼，明杰现在就算计着他去肄业以后，家里要不要再添些人丁……

她各自筹办好了春服、小食，打理好这两位再顾自出门。

夷平风水宝地，财粮敷裕，平常整整外务，办理一县行政，官虽小，何如安闲，先平生素与诸友诗酒礼乐订交，也乐哉快哉。相较之下，她的日子就愁闷多了。

先生明天没出门。

她从襁褓中濒死的婴孩，即将长成亭亭玉立的少女，他却还是旧时模样，仿佛一点都未曾窜改。

再然后，辰湮就发明，先生不出门了。

昭和书院山长之女，原任书门教习，因年前祖母身前侍疾，本日才得归返。其人蕙质兰心，行书极佳，特别弹得一手好瑟。

几今后席散宴消，季先生如入京那般，带着个弟子带着个义女施施然出了京。

“先生更早。”

一甲赐进士落第，充翰林编修，二甲赐进士出身，外放为官。三鼎甲跨马游行过后，见着先生仿佛有些不虞。面情神采是如常，但那淡淡的不欢畅只要相处久了的人能感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