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6 兰舟流处黄昏雨[第1页/共5页]

……

“喂，那你现在是要走了吗？”梁灼凑在许清池的中间，看着烟雨蒙蒙的江面，眼里雾气环绕。

“大祭司，你是不是喜好我……”

梁灼内心忐忑，对着菱花镜一照，转头对许清池道，“大祭司，你的技术总算有了质的奔腾……我终究有小我头了。”梁灼摸了摸头上的发髻，第一次看起来像个女孩的发髻，而不是甚么兔子头、蚱蜢头、田蛙头……

“砰砰砰！”

茫茫烟雨，冷冷僻清，旧事历历在目――

“嗯。”梁灼坐下去，伸手碰了碰船艄外淅淅沥沥的雨水，脸上暴露明丽的神采。

他说我还是大祭司。

“大祭司，阿丑穿上这身衣服都雅吧？”梁灼穿戴那身火红的裙子在船艄上掀着裙摆转圈，两个清浅的酒涡如同红透了的红蔷薇。

许清池没有答复他。

十年前――

“嗯。”

“不是？”

……

“苦海？”梁灼不成思议地叫了一声，眼睛睁的大大的。

“嗯。”许清池收敛了目光，点点头，拿起那碗浓茶细细啜饮。

“这幅画有甚么特别意义吗？”梁灼拿出那幅余晚晴叫她找的画，歪着头问。

“大祭司，你对明天的菜谱有没有甚么需求改进的？”

当梁灼终究玩累了，借着疯劲倒在许清池怀里的时候，才发明本来这湖中心的水是没有鸿沟的，不由得神采微微发怵，依着许清池的肩膀颤声道，“大祭司，这片湖是、是――”

灵界。

梁灼咯咯咯地笑，眼睛就像是夜空里的星星。她笑啊跳啊，火红的裙子在许清池的眼睛里忽闪不明。

“阿丑，来，坐下。”许清池昂首看了看一脸冲动的梁灼，低头笑了笑，朝她摆摆手道。

“喜好啊，阿丑那么敬爱。”

“下雨了下雨了！”内里的人大呼起来，栖凤拓更是揪住青菱的小手趁机神采无穷夸大道，“下雨了下雨了，我在灵界这么多年了，第一次瞥见下雨呢。”

“不是。”

她说，我没有说你不是。

梁灼的身材在船上晃来晃去，站立不稳，那一叶小舟仿佛随时有被囊括而来的风波淹没的伤害。

……

那样，他的手指会穿过她的青丝，将她的乌发染成乌黑。

“我让你找的曼珠沙华你有没有找齐。”

十年前，溪镇下了雨，梁灼走在许清池的身边，他的身上片雨不沾，许清池说是雨水沾不湿他。

十年了，整整十年，许清池也应了他当初的承诺，承诺陪着梁灼长大。

“苦海无边，转头是岸。”许清池嘴角出现淡淡的笑意，如同江面两侧飘飘零荡若隐若现碧绿色的灯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