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第4页/共4页]

擦干身材，她站在镜子前，扭过身看。后背上公然有一道深色的红，斜斜的，从肩膀一起延长到腰，像是要将她薄弱的身材劈开了似的。

看了她一眼，陆崇文终究说话了：“吃完饭，我送你去病院。”

陆崇文沉默了。

此人不说话的时候，轻易冒出一点压迫感。卫薇下认识的捋了捋袖子，说：“真的没甚么，擦点药就好。”

他不是没有风采的人。

陆崇文这回笑了。

“没用饭？”陆崇文问。

卫薇又饿又冷又困，蓬头垢面，她的睡裤上更是沾着灰尘与泥土，脏兮兮的。

陆崇文转头，淡淡的说：“我也没吃呢。”――从下机折腾到现在，他也没吃东西呢。

他可贵认同王清予的话。

陆崇文仿佛不大喜好说话，话少的不幸，两人独处未免难堪，卫薇不得不没话找话。

陆崇文别开眼。

陆崇文一噎，淡淡别过脸。

“去过病院了么？”

“谁？”陆崇文的语气不太好。

卫薇接过来，一看――

*

他这个模样，让人更加看不清，猜不透，显得愈发悠远。

卫薇个子高挑，两条腿笔挺而苗条，并不矮，可陆崇文的个子更高。他的衣服很大、很长，衣摆低低的，过了卫薇的膝盖，都能让她当裙子穿了。风吹过来，还是呼呼直往内里灌，卫薇不得不将衣服收紧一些。

陆崇文的公寓在三十四楼顶层，此中一整面墙是大落地窗，窗帘被温馨的束在两侧，深沉又高远的夜空就那么毫无前兆的扑入视线，装点着这座都会的万千灯火，仿佛一伸手就能触碰到，满是震惊民气的旖旎繁华。

不动声色往中间走开一步，他微微耷拉下眼。

卫薇身上没钱。

一顿饭固然吃的温馨，幸亏蟹粉豆腐很鲜，入口又软又滑，那条鲥鱼蒸的肉质极嫩，卫薇五脏六腑满足的不得了，表情也跟着好起来。

有那么一瞬，卫薇感觉她和陆崇文就是黑板上方刚正正的两个方块。

头发湿漉漉的，卫薇用毛巾擦了擦，再用吹风机简朴措置一下。

卫薇有些窘：“崇文叔，我吃不下这么多呀。”

陆崇文天然蹙眉。

同窗？

侧身在渣滓桶上摁灭了烟蒂，他说：“走吧。”

被劈面诘责了，卫薇缩了缩脖子，不美意义的说：“同窗。”

陆崇文垂眸。

卫薇扁扁嘴，心想，你百口才是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