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第4章 破阵[第2页/共4页]

柳沉疏伸手按了按额角，指尖掠过鬓边的鲜花――俄然微微怔了一下，而后倒是轻声笑了起来，深吸一口气，大步往回走去。

那人点了点头，眉眼更加和顺，抱着怀里的一捧鲜花渐渐走了过来：“沉疏，你返来了。”

柳沉疏点了点头，俯□子恭恭敬敬地叩首：“弟子……明白。”

柳沉疏抿着唇笑了起来，蓦地抬手――身前的竹子刹时爆裂开来。

“小师妹，对不起――我食言了。”

戚少商说着，也不晓得是想起了甚么，俄然有些慨叹，摇着头谩声道：“毕生未许狂到老，能狂一时便算狂。为情悲伤为情绝，万一无情活不成。”

柳沉疏的方向感很好，阵既已破，她很快就返来了来时的处所――踏出竹阵的同一时候，她只看到一抹寒星自面前一闪而过，而后有人惨呼一声，立时便倒了下去。

“师父，弟子不肖。”

柳沉疏低低应了一声，抬手、弹指――最后一盏萤灯回声而灭。

无情揽住她，悄悄拍了拍她的背，而后一昂首，立时就撞上了戚少商庞大的视野。

“莫怕，”有一只广大暖和的手覆上了本身的头顶，悄悄地拍了拍，“我万花弟子――从无束缚，亦从有害怕。”

柳沉疏已迎了上去，将刘独峰的手臂搭到本身肩上，扶着他刹时跃进马车――再晚半刻，只怕是神仙也就不了了！

戚少商话音刚落，无情还没有开口，怀里便传来了一声轻笑――柳沉疏不知是甚么时候已睁了眼，正似笑非笑地看着戚少商，微一挑眉，怠倦和倦意令得她的声音听起来格外轻，却还是清楚非常：

“师姐？”小女人见她迟迟没有反应，歪了歪头、悄悄扯了扯她的衣袖。

“咳咳，”戚少商干咳了两声，随即倒是有些含混地笑了起来，叹了口气道，“实在这也没甚么――豪情甚么时候来，谁也没法预感，可一旦来了，却谁也节制不住。”

“师父。”

柳沉疏循声看去――铁蒺藜眉心处正嵌着一柄小巧却锋锐的飞刀，鲜血自额头一起蜿蜒而下，人却转眼间就已没了呼吸。不远处，薛狐悲正躺在地上，胸口已被整整一排彻骨钉穿透――明显是早已断气了。

戚少商断了一臂、又千里流亡，本来已该是最狼狈、最沧桑的了，可现在和他搀扶着的那人比起来，却实在是好了太多――那人的神采在月光下几近惨白得就像是一张白纸，浑身血迹、行动盘跚，几近是已再也支撑不住本身、将统统的分量都靠在了戚少商的身上，呼吸踏实而又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