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山楂枸杞茶[第1页/共5页]

李清漪可算是稍稍摸着了眉目，插嘴问了一句：“是爹给我订了婚事了？”

这话说得掷地有声，不管是黄氏还是李清漪都松了口气，目送着李百户排闼出去。

黄氏没理睬他，一手拧着帕子，一手把女儿揽到了怀里，哭泣道：“你另有脸叫女儿！”她生得一头鸦羽似的乌发，本日只是梳了个简朴的髻，柳眉杏眼，雪肤红唇，端得是个少见的美人。

李百户没发觉到女儿的非常，连连摆手，镇静的解释道：“不是给陛下选秀，是给三皇子、四皇子选皇子妃。”

黄氏再夺目也不过是小女子，被李百户这话一说，面色顿变，忍不住把本身内心的筹算给说了：“你们锦衣卫一贯都是耳目透明，要不然你去找人问一问，这事是谁在管？我们使使银子，看看能不能把二姐儿给刷下来，都城这么多女人，总不至于只盯着我们二姐儿一个。”

黄氏软软的瞪了眼不跟着本身调子走的女儿，这才正色和李百户起来：“李铭，自你做了百户，叫你一声‘老爷’倒也威风起来。外头多是管我叫‘太太’，还觉得我这官太太当得有多好呢。可你岁俸统共也不过是一百二十石，还是陈米，你算过账没有，知不晓得这俸禄够不敷用，我这产业得有多难？因你多少是个官老爷，我们典了这么个院子又雇了几个使唤人，另有一家子的吃穿嚼用，一年下来多少银钱你算算？你一贯豪气，同僚应酬，喝酒吃肉，你也抢着买单，我哪一回没有给你备足了银子？上官有喜，你做部属的也要随分子，还不能少――就说上月陆都督府中有喜，你一个小百户就随了二十两！可这家再难，我和你说过一句没有？我昔日里总也想着：一家子在一起，再难也是好的。”

但是，为人母者自来都是疼惜后代，吃多少苦都不感觉悔怨。黄氏搂着女儿，悄悄摸着她的白玉似的手腕和手掌，无法感喟道：“本还想多留你几年，早知如此，倒不如直接早早定了婚事。”她凝了细细的柳叶眉，柔声和女儿解释道，“天家看着繁华，可那里是我们这般能攀得着的？”

黄氏似模似样的用帕子抹了抹眼泪，调子微沉，只是一劲儿的哭着道：“他急甚么？他卖了你，逼死了我，恰好另娶个好生养的娘子，升官发财死老婆，这不是样样都对劲了？”

此时，她秋水似的眼眸蒙了一层雾气，语声轻柔嫩软如同一团棉花，哽咽着，“你都筹算把她卖了，如何另有脸在我们母女面前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