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明前龙井(修)[第1页/共6页]
一时之间,宾主尽欢。待得陆炳送走严世藩,重回内堂,那绣着松柏鸣鹤图的屏风前面却又顺次走出两小我。
如此之时,能保住杨继盛的,唯有天子。
高拱非常看不上陆炳这欺软怕硬的模样,目中微微冒火,正要说话却被身侧的徐阶给拦住了。
就连徐阶都没想到,他这个毫不起眼的门生杨继盛竟然有如许的胆量。
严世藩垂首抿了口酒,眯了眼,面上笑容舒畅享用,仿佛有些漫不经心:“传闻,裕王殿下和杨大人干系颇好?”
严世藩一贯都是看人下碟,对着陆炳倒是很有些礼敬。他并没有立即就开口说杨继盛的事情,乌溜溜的眸子子一转便笑着道:“唉,也实在是万镗那家伙不顶用,我这内心头很不利落,这才找陆都督说说话。”他手上握着酒杯,低头嗅了嗅酒香却没喝酒,只是淡淡的接着道,“要我说啊,这吏部还真是少不了李大人。”
严世藩当年和老爹一起跪过夏言,膝盖下的黄金早就糟蹋完了,虽说夏言厥后死的不能再死,但严世藩却实在是个能屈能伸的性子。现在恰是用到陆炳的时候,他干脆直截了当的认了错,趁便把老爹和天子拉出来压阵,乃至还表示自家不会再因之前的事难堪李默,这也算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承诺了。
人们常说“居庙堂之高,处江湖之远”,但大道至简,偶然候庙堂和江湖都是一样的。江湖讲究义气,老迈体是不顾小弟,谁又敢为这个老迈卖力?宦海讲究的是情面,师生之情偶然更甚于父子,弟子蒙难而教员不救,今后谁还敢跟着这位教员混?
严世藩坐在躺椅上,听了严嵩的话,只是随便的摆摆手,漫不经心的说道:“诏狱是甚么处所?那里轮获得他姓杨的说话?”严世藩粗短的手指按在黄花梨木做的椅柄上,笑容里透出些许奸刁,“陛下归正又不会亲去,我们自家里给他定个说辞便是了。”
要说他多看好景王,多讨厌裕王,一定。
下头的人早就聪明的握着竹节形把柄的青花瓷凤凰三系把壶沏好茶,用茶盘端上来。
严嵩与嫡妻欧阳氏豪情甚好,膝下只得严世藩一子。故而,严世藩自小就养得好,生得短项肥体,虽是一目失明但双目还是精光内蕴,内里带着的是无尽无止的贪婪——对财产、对美色更是对权力。比起生性简朴的严嵩,他乃是个不耐困苦之人,为人好贪,喜享用,出入皆有如花美人相随,以象牙为床、金纱为帐,金玉为盏,哪怕是后院姬妾都是身着绣龙凤纹的衫袍,珠翠满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