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信阳毛尖[第3页/共4页]

江念柔的神采顿时变了。

黄锦面色微变，略一踌躇还是把手上的折子递给了天子：“陛下，您看......”

倒也不是甚么坏茶，信阳毛尖，只是泡茶的水不太好，一壶茶又是过了夜，早就冷透了。她只是缓缓抿了口，从舌尖到喉间，的确是苦透了。不过李清漪不计算这个，慢悠悠的抿着，喝蜂蜜似的。

煞白煞白。

领头的宫人果是反应过来，神采一顿，不由得把腰弯的更低了，咬牙道：“奴婢这就去叨教王妃。”

大抵也是天命吧。给了甚么，就要拿走甚么。

公然，不过半盏茶的工夫，江念柔扶着林嬷嬷的手来了。

裕王惨白的面庞看上去就像是铁石普通冷得出奇，声音听上去也如寒泉普通冰寒入骨，竟是透不出半分的喜怒：“是啊，今后的日子还长呢......公公美意，本王感念在心。”他渐渐站起家来，如松如玉，口上缓缓言道，“本日之事，乃是本王这个做儿子的不孝，还请公公能替我给父皇问个安。”

语声还未落下，淋了半天雨的裕王腿一软，竟是一声不响的晕倒了，恰好砸在汉白玉砌成的玉阶上。

念及旧事，天子冷硬的如同铁石的心肠微微一软，终究还是叹了口气：“既然折子都已经到了这里，朕便准了，赐号静敏仙师，让她去城外白云观为我大明祈福吧。把这折子拿给裕王，让他也归去吧。”

她夜里思忖了半宿又几次考虑着折子要如何下笔，到了天明时分方才略略阖眼。第二日早膳方才用过，便叫人去请景王妃来见：“我有事要和你们王妃筹议。”

到头来，公然只他一人当了真。

门外守着的几个宫人倒是半字也不敢应：“王妃还是莫要难堪我们了，陛下那边还未下旨，我们又怎敢替王妃通报动静？”

“他要淋那就让他淋着。目睹清楚之事，何必再查？非要闹得天下皆知，皇家颜面扫地不成？”天子面上不动分毫，语气当中却犹带冷怒之色，字字皆是雷霆之威，“他这算是甚么？！以己身勒迫勒迫君父？如此不忠不孝、无君无父的孽障，跪死了也是该死！”

李清漪天然是不晓得西苑里的那些事，她自发入了皇家以后常见奇葩，更衬得本身乃是个少见的正凡人。却不晓得，身在“在家从父出嫁从夫”的大明，以“靠人不如靠己”为人生哲学的她也是个罕见的奇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