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朝议[第2页/共4页]

“行了，尔等六部九卿皆是我大明重臣，朕之股肱。这灾要如何赈，也得拿出个章程来！”天子见着下头低头不语的臣子，忍不住又生出几分怒来，“别动不动就给朕装鹌鹑！”

这一回，严阁老闭着眼睛装大佛，次辅徐阶闻声上前回声道：“陛下，据臣所知，除京师以外，山西蒲解、泽、临汾、临晋、翼城、闻喜、襄陵、灵石、安邑等州县及河东运司，皆有地动，实乃前所未有之大灾。再者，现在乃是腊月，寒冬交集，哀鸿施助刻不容缓。”

如此之时，六部九卿，科道、御史台，统统的大臣早早就侯在了殿外，就等着天子传唤。

天子一辈子不知甩了多少锅出去，一想着本身是替人背锅享福，那口气就如何也消不下去。他跪了一会儿，等着天明地动消了些，这才扶着黄锦的手起来，瞥一眼陪跪在背面的裕王：“你如何来了？”

裕王垂目望去只能见明黄御座下群臣山呼万岁的身影，叩拜之时此起彼落，如同山海潮声，几近令人耳鸣目炫。可他到底还是静了心，垂首屏息，安温馨静的站在天子身后，一心一意的装木头人――天子夙来对两个儿子狐疑甚重，这时候肯让他留下已是极好。

比起高守谦来，对付惯了天子的严嵩天然不慌不忙：“《天论》有云‘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天象之究竟乃定命，正应了那句‘出于数而不成逃’，实非君上之错。纵有错也是臣等不察之过......”

另一边的李芳得了天子表示，手上拂尘一摆，快步掀了帘子出殿门，宣殿外候着的朝臣入内见圣驾。

钦天监正高守谦从背面跪爬而出，昂首就拜：“臣在。”

李芳赶紧下去，请了缀在背面的那些朝臣出去：“几位大人先回吧，这大寒天的站着也不是事儿。”

裕王路上早就想好说辞，他伏地长跪不起：“见此大难，儿臣心忧君父，不敢独安一处。”

天子也是一时受了惊――他前头才方才接了蓝道行的纸条背面就赶上大地动，不免会感觉这事是上天示警惩戒。当然，千错万错天然不是天子的错，必定是下头的人做了甚么惹了天怒，叫天子给背了锅。

行路百八十，不敢忘初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