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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啦生啦！”本来凶巴巴的妇人笑哈哈地翻开门，一把将他拉出来。

池青玉听她抽泣之声，握住她的手，低声道：“别哭，等生了孩子以后，我能够跟你一起去看望唐老夫人。”

新春还未过完，蓝皓月便生了孩子。

蓝皓月惊呆了：“外祖母？！”

他略微对劲地笑了笑，从怀里取出一对小小的虎头鞋子。那虎头双目炯炯，威武神情，嘴巴两边还翘着几缕髯毛，仿佛百兽之王，不成一世。鞋面上大红大绿，间有各色珠子装点，绣工精彩，别有生趣。

老夫人走了。蓝皓月带着池青玉送到山谷口，望着外祖母行动略微沉重的背影，心中也不由酸楚，竟不由落下泪来。

“你又不返来，我惦记取你，怕你在这里刻苦。”老夫人顿了顿，又道，“之前七星岛曾帮了我们的忙，你走后，我让韵苏去东海拜访一下连家的人，但她厥后却怏怏而回，说他们直言回绝，连公子不在岛上，连蜜斯也并不肯相见。这些日子来我心头始终牵挂此事，便想再顺道亲身去问问。”

蓝皓月欣喜地拿畴昔翻来覆去看，“那里来的？”

那年除夕，蓝皓月在灯下剪着鞋样，桌上已经摆着好几双各色虎头鞋，池青玉便在一边悄悄坐着。山外鞭炮声缭绕在夜空，他曾想也为她买来鞭炮烟花，她却说，不要惊扰了即将出世的宝宝。

“早点返来。”她风俗性地给他整整衣衫，看他背起药箱，开门后跟着山民走了。

“青玉。”她有些心疼他，握住了他的手，“我会学着做的，做好几双，给我们的孩子穿。”

“真是没有想到……”老夫人喟叹一声，眼中虽带着无法，但却也不免欣喜。她环顾四周，见这小屋安排极其简朴，看得出日子过得并不余裕，不由又问道：“如何只要你一人在家？”

这远近几座山里的人平时可贵去镇上，如有头痛脑热或是跌伤扭伤，都情愿来请他去看看。很多时候，他巧施银针便可减缓病痛，且又并不必然要收钱，只是凭着病人的财力物力，即便无钱无物，他也没有甚么牢骚。

“胡说，另有好几个月呢！我不叮咛你几遍，你不会健忘吗？”她气哼哼地。

“还好。”她微浅笑着，回过甚去摸摸他的脸颊，“青玉，你很快就要当爹爹了。”

“抱住，别放手啊！”耳边有人大声叮咛。

“傻子，如何还要哭了呢？”蓝皓月神采发白，但还是尽力笑着，看着他怀中的小娃娃。

“谁让你返来晚了……”她揉揉后腰，挽着他渐渐朝家里走。池青玉叹道：“我听到你叫我，还觉得有甚么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