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幻化[第4页/共4页]

但面前这两小我却仿佛没有瞥见“鬼仔谭”一样，对他的问话置之不睬、无动于衷，只是相互在低头私语，又仿佛在指指导点。此时他二人身边又呈现了七八名穿戴当年禅城红船艺人常见的便打扮束的青年，但是脸上都已经上了妆，也就是大戏行话里俗称的“开面”。这帮人的着装虽不尽不异，独一不异之处就是头上都裹着一块红巾，非常显眼。

却清清楚楚听到那“文王茂”对着“靓公保”道：“此次我公乐平梨园奉省会会馆之召，会攻省会，实在是凶恶万分。洋人的枪炮当然短长，但恐要更加防备那人。”

那“文王茂”和“靓公保”另有别的几个红船弟子站在船头，指指导点，像在密密商讨。“鬼仔谭”模糊约约听到他们说到甚么“白云山”、“琼花街”和“会攻省会”的话语，蓦地间想起他父亲“公脚先”常在他幼年时与他提到的“红船梨园火攻省会”的故事。

从这些人技艺举止来看，个个都应当是戏行的武生，豪气勃勃、健旺不凡，气度恢宏，确切是一派梨园大戏佳后辈的风采。“鬼仔谭”幼年在香港西环的居处，常常就瞥见这些大戏中人来交常常，以是非常熟谙，不由得心生一阵亲热之感，不但如此，双眼还忍不住有些潮湿，仿佛是瞥见了失散多年不见的嫡亲一样，连他本身都非常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