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第3页/共4页]

京中住的大多非富即贵，店家见他一身仆人扮相，却也不敢轻待，忙遣小二上前问候。

司马嵘道声谢，出了丞相府便往衣铺方向走，到了那边却过门不入，拐个弯穿太冷巷，走至另一条大街上，一起都微微垂着头，幸亏穿着简朴，并未惹人重视，最后顺利走进一家酒坊。

“多谢丞相。”

王述之见他醉得短长，轻叹一声，抬手在他额角敲了敲。

王述之本想扶着他走，却见他脚步沉稳，面色沉寂，忍不住点头而笑，等入了马车后挑亮烛芯，再次抬眼看他。

司马嵘见他眼眶微红，本身也不免湿了眼角，深吸口气，笑了笑：“让兄长担忧了。”

司马嵘靠着车厢壁，不言不动，若不是眸底浮起一层水汽，恐怕还真瞧不出半点醉意。

司马嵘正饿得慌，道了声谢便在他劈面正坐，问道：“不知是哪位吴大人？”

“……”司马嵘眼角一跳，心中悄悄叫苦，这陆公子究竟是来谋官职的还是来拆台的？见王述之已将一杯倒好的酒推至面前，只好道了声谢，硬着头皮举起来，咬咬牙，敛息屏气狠狠一饮而尽。

司马嵘敏捷扫视大堂，见无面善之人，便微微一笑，拱手道：“家主命鄙人前来会一名姓贾的客人。”

王述之忽地俯身，靠近了看他：“遇着甚么功德了？这么欢畅？”

王述之见了，大笑不止：“这才一杯，你就醉了，哈哈哈哈，是我不对，好了，你接着吃。”

二人只隔了一张矮几，近得呼吸可闻，船舱内烛火幽幽，衬得王述之一对笑眸更加流光溢彩，司马嵘忙垂眼。

不管国度强大与否，都城永久都是最不缺繁华的金粉之地，此时街道两侧已是灯笼高悬，沿途又设有夜市，热烈非常，司马嵘徐行走至清幽处，一抬首便可瞥见满天星斗，心中俄然有些感慨。

正在这时，内里响起脚步声，一名婢女走过来，笑道：“王迟，你如何去了这么久？丞相派人传了话，叫你返来后马上去画舫。”

司马善见他回声昂首，不由微微坐直身子，面上的神情显得古怪又风趣，仿佛有些不成置信，又难掩奋发与冲动，见司马嵘收回目光状似不经意地踱步到灯火阴暗处，仓猝从袖中取出早已筹办好的一截细竹管，目光往上面扫视一圈，肯定稳妥了才朝他远远掷畴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