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第2页/共4页]
司马嵘朝王述之看了一眼,见他正盯着本身笑,便道:“丞相请恕部属直言,此时正值寒冬,北伐于我们倒霉,大司马此去只怕适得其反,而庾大将军新立大功,正迟疑满志,将此机遇留给他,他必不会踌躇。”
“不错!”王豫将急报递给他,眼底隐现忧色,“我这就入宫,请旨带兵讨伐张勤!”
王述之拂袖坐下:“兖州光复才不敷十年,竟说背叛就背叛了,看来朝廷威望堪忧啊,这是再次北伐的大好机会,不成错过。”
司马嵘眼角抽了抽:你可真会给我招仇怨……
王豫摆摆手免了世人的礼,见司马嵘站在王述之中间,着一身宽袖长衫,清峻矗立,手肘间还搭着那件鹤氅,不由微微一愣,对着他高低打量,迷惑道:“这不是你身边那侍从么?怎的这身打扮?”
司马嵘一愣,低头看了看,抬手便要脱下来,又让王述之在肩上按住,便回身看着他道:“多谢丞相宠遇,不过几步路罢了,出来便不冷了,还是丞相本身穿戴罢。”
王豫心中更不痛快:“你觉得我没在寒冬打过仗?此事轮不到你插嘴!”
几位老臣面色难堪,你瞧瞧我,我瞧瞧你,此中一人上前道:“下官心知丞相胸有丘壑,只是丞相尚且年青,虽富名誉,却未立寸功,下官是担忧皇上轻视丞相,趁着您根底未稳时施压,当初立太子一事便是前车之鉴呐!”
王豫听得黑了神采,本就脾气不好,此时更是语带肝火:“你一个小小侍从,竟如此口出大言,我迄今十战九胜,此战如何又岂是你能断言的?竟拿我和那庾茂比拟,的确一派胡言!”
王述之方才站起,就见王豫大步跨入门槛,仓促走出去,便笑道:“伯父也来了?本日这幕府还真是热烈,前脚根后脚的。”
“甚么?”王豫双目一瞪,当即离席起家,一把夺过他手中的急报看起来。
王述之侧头定定地看着他,见他广袖翩翩,墨发与长衫顶风而舞,忽地生出几分利诱,不知这究竟是一个心胸高远的浅显少年,还是埋没玄机的高门士子,忍不住便开口问道:“你在想甚么?”
接着又道:“此一时彼一时,皇上立太子时,我才新上任不久,虽为丞相,却只是一个驰名无实的虚衔,幸亏有诸位力保,才得以录尚书事。现在三年已过,皇上想动也要先寻个借口,我并未行差踏错,心中天然笃定。诸位且放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琅琊王氏总不会在我手中式微,更何况另有大司马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