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第2页/共4页]

王述之看着他挺直的背影点头而笑，几步跟上，与他并肩而行：“如果睡不着，我们今晚接动手谈。”

王述之始终面带笑容，悠然道：“伯父且放心，庾大将军出征，伯父与一众将士莫非袖手旁观不成？万一庾氏雄师出了岔子，伯父留在都城，想要声援都赶不及，天然要早早归去做好一应筹办。我明日便上书请旨，陈明详细，皇上必会允伯父离京。”

司马嵘眸色淡然，笑了笑：“不过是学了些外相，在大司马面前班门弄斧罢了。”

司马嵘微愣。

“莫非部属禁止得不对？”司马嵘抬眼看他，“丞相不也禁止了么？”

这亭子建在小坡上，阵势有些高，司马嵘听得一愣，轻声走到另一侧坐下，探头朝下看，借着月色可辨认出是府中的两名仆人今后路过，仿佛说得鼓起，竟停了下来。

王述之见他直直看着本身，俄然想起那晚拂过指尖的青丝，心底某处似被拨了一根弦，呼吸微顿，便抬手朝他脸侧伸过来。

司马嵘：“……”

“大司马久经疆场，寒冬擂鼓也曾有过，又岂是那么轻易败的？更何况现在秦海内哄颇大，对兖州张勤的声援怕是会有些对付。”

“极有能够，不然好端端将屋顶敲坏了做甚么？府中另有那么多屋子能够住人，丞相看都不看一眼，恰好要去王迟那边。”

“我……”王述之顿了顿，无法点头，“我也不过在那些老臣面前端着架子，你当真觉得我成足在胸？”

月色从光秃秃的枝桠间撒下，将王述之抬起的笑容映照得半明半晦，司马嵘居高临下地看了他一眼，干脆正了正神采，起家走下去：“丞相如何来了？”

沉香的清幽之气再次靠近，淡得不易捕获，却又不容忽视，司马嵘的思路一时被抽走，目光投向面前噙着含笑的唇畔，心头一跳，猛地抬眼，又撞入一对深浅不明的眸子里。

“你没事罢？”王述之垂眼看他，唇边几近贴上他的额头，气味温热。

司马嵘听出这是王述之的声音，更是无语，又重新坐回靠湖的那一面，假装本身不在。

王述之斜睨司马嵘一眼，见他开腔后便揣动手垂眉耷目扮树桩，不由感觉好笑：“晏清句句在理，我天然要听。更何况，庾氏雄师在南边能打败仗，到了北方却比不得我们荆州将士，今冬深寒，叫他们北伐，吃点苦头不是更好？待他们霸占不下，伯父再带兵声援，一来煞煞他们的威风，二来正赶上开春的好时候，岂不一举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