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绵绵阴雨止在了十月末,天光初霁,一扫连日笼着的阴霾,明黄的琉璃瓦下水珠凝成饱满一颗,垂挂在檐下,悬而未落。忽的风吹过,落在项瑶肩上,渗入冷意,不自发地瑟缩了下。
景元帝闻言神采暖和,谛视她的目光倒是高深短长的,“你与蔺王郎才女貌,确是良配。”
“这时节的可得把稳身子,话说返来长闰年事不小了罢,那么多青年才俊可有看得上眼的?”德妃侧过身子,插了话道。
项瑶瞧着噗嗤笑了出声,打猎宴上她可瞧见三皇子那疼人的架式,也难怪姐姐有那烦恼了。
……
因着目光逗留,这才发觉她身上着的正装,一袭茜草色细纱襦裙,纤腰由石榴橙的绣带松松束着,梳着精美的垂挂髻上佩着翠玉花钿,显得端庄温婉。
“长平有自个主张,妾身急也没用。”淑妃惯着一口吴侬软语,也颇是无法的模样。
安瑾伸手握住了他固执的酒壶,语带焦灼,携着体贴。“王爷,您现下这身子如何能喝酒呢!”
“竟……这般盘曲。”项青妤听完,替她悄悄捏了把盗汗,如果她没寻去,这成果岂不……难怪景元帝返来宣布时那神采有些奇特,还当是喝多了。所谓丧事,公主下嫁,亦是一桩……
丫环叫她身上气势压着,下认识应了声是。
景元帝听着那甚是熟谙的话语,蓦地拍案而起,“好一个无关!”
过了冬衣节,才过酉初,夕阳就浅淡了下去,之前下了数日冻雨,气候日复寒凉。
凌漱宫内,中间置着的镏金暖炉薄烟环绕,熏腾得屋里药味愈发浓厚。项瑶身着红色中衣坐在桌旁,倒了杯茶水喝。
那婆子略有些严厉的眉眼染上笑意,“快请出去。”
“公主莫要打趣了。”项瑶睨着她眉眼决计作的一丝令人讨厌不起的轻浮,未想过本身有朝一日被一女子调戏。
待公公通报,项瑶踏入大殿,一眼就瞧见景元帝固执奏折,脸上略是深沉,瞥见她的一瞬和缓了神采,“怎的不在凌漱宫好好安息。”
映在世人瞳孔里俱是惊色,淑妃堪堪冲动地起了晕眩,踉跄步子,幸被身边的宫娥扶住。
“那宋将军……”
蔺王府邸,角门外,一辆香车静置,锦盖垂下的流缨随风轻扬,卷了一缕淡淡香气。
正思忖着,就见坐在上首的景元帝,带着几分微醺酒气,扶了扶额头似有醉意,便道稍事离席憩息。
瞧着她脸上多变神采,项青妤轻挑秀眉,“宋将军今个如何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