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孑然一身从此去[第1页/共5页]

汤老爷子说不出话，焦急地指着方老，吃力的说：“温、温家…………”

瞧着汤夫人掩面不语，便从汤靖雪手中接过承担系在身上，转头深深望了一眼汤老爷子，又对着四老躬身一礼，便向外走去。

李老抚掌笑道：“此是正理，沈小哥有话也可分辩，只是在坐你年纪辈分最小，就最后再说吧。”

云墨舒卷，暗寂无边，四下反响。

沈重起家，又冲着汤夫人施了一礼，蹲下解开脚边的包裹，摊开向大师一一揭示内里的东西：“今儿来看汤爷爷最后一面，就没想着再回汤家。包里有要穿的几身衣裳，这是娘亲平日喝茶烧水的银壶，这是老爷子客岁犒赏的湖州笔砚，这是娘亲留下却不准我翻看的函件，这是积年来我积累的七十两压岁银子。”说完将散着的承担递到右边汤家小孙女汤靖雪手中，说道：“烦请mm检察一下。”然后转头对着汤夫人持续说道：“屋外放着装着我娘乐器的承担，门口有了一辆拉着平常所需的推车，来时就让汤管家查验了。除这些以外，便再无他物。当初扰了汤家的安宁，本日便还了汤家安宁。汤家终是汤家，不是沈家，至于长辈，便是看着厌憎，便两不相见吧。”

汤德寿媳妇赞道：“二嫂这话有理，就是大伯两口儿这几年在杭州、南京弄铺子的利钱也当弄个清楚明白。再说几位父执没来之前，重哥本身当众说了，除了他娘坟地的地契，别的一概不要，总不好说了不算。”

当那青衫少年垂垂远去，却有清风吹送着余音，穿过楼阁，穿过花圃，穿进正堂，穿进世人耳中：

汤博辰忙插话道：“重哥，不准胡涂谦让，你也瞧见他们的嘴脸，但是喂得饱的，没得白白糟蹋了你娘的情意，华侈了银钱。”

汤德宏闻声弟弟的话，仓猝说道：“各位父执，这银钱是沈芸娘志愿予我，又非汤家强要来的。即便要拿出来，也当按方父执刚才所言，那沈芸娘当初与父亲商定，是身后都归入汤家再平分的，哪有全给的事理。”

李老说道：“天然没有！且不说本日之事，本就是为了你们母子而争，即便这几年让你刻苦，也是博辰病重不良于行，又被他们乱来的原因。而对汤家，在你们母子进门后，博辰便将财产悉数交由宗子办理，不再过问，就是德宏平常占了你母亲银钱上的便宜、拿了你母亲的梯己，因与你母亲商定在前，也并未见怪惩罚，何谈得上刻薄妻小。此公论吾等四人皆是一样意义，自不会让人损了汤公的名声，你且放心。你要的第二个公断是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