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挂号信 (1)[第2页/共4页]
四眼一边开车一边答复道:“今早晨,是一源斋百年可贵一见的大日子,胡掌柜要点头香。该来的,不该来的,都要来。胖爷您尽管敞开了肚皮,一个字:吃!”
“我最怕别人打官腔,林蜜斯有话无妨直说。”
刚到一源斋的大门口,我们就被暖烘烘的人气弄得心头一热。只见门口上新起的金牌巨匾高挂,匾上面悬了一起红底黑边的绕金百扇大绒球,视野往下一走,薛二爷翘着山羊胡,满脸喜气地从两尊石狮中间的红漆槛上跨了出来。
在纽约这片地界上,只要你敢跟人提起中国菜,那狮子楼的舒御春徒弟可谓是不得不聊的头一号人物。听薛二爷先容,早在明末清初年间,狮子楼的招牌菜红爆狮子头已然在京津地区博得半壁天下。
“薛二爷,瞧瞧您这精力头,快赶上井冈山上的老首长了。来来来,老胡……”瘦子一把抱住二爷,转头调侃我,“待会你们小两口儿,可得好好给二爷敬酒。”我作势要踹他,臭小子拍拍屁股抢先躲进了大门里头。
薛二爷能请动收山多年的舒御春教员傅出马亲身转这场流水宴,那也真是面子顶上天了。在坐的来宾一听舒教员傅主勺,人群立即向狮子楼大广场方向潮涌而去,林芳不紧不慢地走到我身边,笑道:“这类场面在唐人街可未几见,胡老板公然好面子。”
这个时候,薛二爷俄然一抬手:“各位,既然仆人家已经到了,我们就开席吧。劳诸位台端,往狮子楼的大广场挪一挪。我们的主宴设在那边。”说完,又找了几个伴计给来宾们带路。
旧时办流水宴的风俗非常昌隆。特别是那些个大户人家,每逢红白丧事,年关岁尾总爱摆上那么一长溜儿的流水宴,以示家门畅旺、繁华合座。我们有一次代表出产队去老牛村作事情陈述,正赶上村中一名老儒生做寿,流水宴从村头排到村尾,吃到最先人都是横着走的。没想到远在美国的一源斋总店,现在还保存着旧时的风俗,不由心生神驰。Shirley杨从小在美国长大,从未见过流水宴,以是表示得非常猎奇一起上不断地向我探听相干细节。
白叟穿了一身藏青色的棉袍,腰间挂了一块儿晶莹剔透的古玉,头上的银发服帖非常,整小我容光抖擞,两手一拱:“店主,可把你给盼来了,请。”
被他这么一说,我才重视到人群中有几个比较眼熟的面孔,开端的时候也没想起来那些个洋鬼子是谁,归正在我的印象里,老外都是一个模样的,想来也不过是本地的财阀政要。倒是Shirley杨在本地的人面比我博识,她提示我说:“老胡,你重视点形象,林芳的下属,司女人上校也在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