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渡心[第1页/共4页]

话音刚落，渡一已轻飘飘地站在燕诩面前，身法之快让人瞠目结舌，“阿弥陀佛，老衲恰是渡一。”

亦离愣住，缓缓转过身来。燕诩站在原地，略带寒意的眸子扫过亦离的脸，想探出些究竟，但亦离的脸上一片安然平和。

待两人快走到城楼时，燕诩在城楼上大声道：“来的但是大悲寺方丈渡一大师？”

“施主的心已被各种虚无幻象蒙蔽，以是要渡。老衲有一言，请施主牢记，心净国土净，心安众生安，心平天下平。”

燕诩站在那儿，悠悠看着亦离跌跌撞撞地朝本身走来，嘴角有浅浅的笑意，却不抵眼底，“我没骗你，她没有死，我那么爱她，如何会舍得她死。”

燕诩敛起笑意，寂然一揖，“本来大师法号有如此深意，鄙人失礼了。不知大师本日到此，但是有要渡之人？”

亦离踉跄了一下，脚上似灌了铅，他想走快些，却迈不动腿，“你……你再说一遍？惜月还没死？不成能，你骗我，你骗我！”

她心中微诧，燕诩已叮咛云竹先带她分开，本身则一个纵身从城楼上跃了下去，“亦离，留步。”

燕诩温雅一笑，“大师厚德，鄙人佩服。只乱世当中，白骨遍野，死于非命的不知多少，大师又能渡得了多少？”

“她不肯意分开你，我不能不顾她的志愿，逼她做她不肯意的事。至于伏羲八卦，我晓得你打的甚么主张，我不会拿它和你互换。”

“我对她做了甚么……”燕诩低喃了一句，似在自言自语，眸中有迷离之色，“她只剩了最后一口气，大抵很痛苦……”

渡一在说完那句话后，又道了声阿弥陀佛，随即又如来时模样，身子只晃了晃，人便轻飘飘地下了城楼，朝城外徐行走去，仿佛刚才甚么也没产生。而一向在城楼劣等候的亦离，也没有看楼上的人一眼，冷静走在渡一背面。

燕诩也看到了那和尚，正迷惑着，身后云竹已上前低声禀告，那便是曾呈现在萧山的渡一大师。又过了半晌，却见亦离也来了，坐在渡一大师身边一起颂经。燕诩眉头紧蹙，定定看着那两人。

许是有感于渡一和亦离普渡众生的慈悲胸怀，那些晋兵也没再对峙，只候在一旁，等两人终究颂完经起家后，才将尸首抬到板车运走。

渡一已经走远，亦离说罢不再理睬燕诩，回身快步追去。

渡一还是那身薄弱的残旧僧袍，在空荡死寂的街道上缓缓而行，枯瘦的身子似不堪撑起那袍子，被风吹得一摆一摆的，亦离则温馨地跟在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