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人算不如天算[第3页/共4页]

“谁是你老婆？不要脸！”

刘桂花抢着付了帐，我没有劝止。

我抱着石榴靠在墙上斜靠着，张胜看了刘桂花一眼，也顾不上羞怯，搂着刘桂花蹲在我们的前面。听到张胜笑道：“好啊！桂花，你学会了藏私房。”

那大夫看着石榴红得如火的脸，啧啧一声：“这是你女朋友吧？唉！你也真是的，把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女孩子糟蹋成这个模样，没阿谁本事，你就不要带她出来。”

七弯八拐，张胜终究把我们带到了小诊所。这也是一栋民居，门头昏黄的灯还亮着，诊所的招牌不甚刺眼，我却一眼盯上了，如遇救星。张胜喊了几声，没有动静，我急了，一手搂着石榴，一手在门上重重地擂。这声响终究轰动了屋里的人，听到悉悉索索的脚步声，门半开，探出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的脸，很不和睦地扫着我们，面无神采地说：“这么晚了，你们吵甚么吵！你们不歇息，我还要睡觉呢。”

不过我非常打动，危急关头，刘桂花竟想到拿出她的拯救钱救石榴。固然临时我还用不上她那份钱，但这份情充足了。重情重义的张胜和刘桂花，用身材为我们挡起春夜的风寒，用心灵为我们恐起但愿的樊篱。

早晨，天公不作美。半夜我被一阵冰冷侵醒，听到石榴的咳嗽声。我忙拉住她，感到她身子颤抖，再摸额头，热得烫手。她的声音也沙哑了。

大夫有点不肯意：“你们蹲在我门外，有来救治的人，还敢进门吗？”

点滴完了后，我要了碗开水。刘桂花悄悄摇醒石榴，哄小孩一样给石榴服了药。看看措置得差未几，大夫打了个呵欠，摆摆手。我晓得是要请我们出门。半夜了，这大夫不熟谙我们，想在室内过夜那是期望。我恳求道：“大夫，我们在你门外蹲一晚好吗？”

但是石榴更蕉萃了，面色蜡黄，眼窝凸起，瓜子脸尖削起来。她看到我一向抱着她，挣扎着站起来，却一个趔趄，差点跌倒。我从速抱住她，指责道：“还没好，你别逞强。”

好长的夜啊！我们度日如年。腿麻痹了，我不敢动，怕惊醒了石榴。张胜和刘桂花不断地挪解缆子，但没挪窝。石榴不时咳嗽一声，都把我们惊到手忙脚乱。

“你现在都在我怀里啊！不是我老婆，别人还抢得去？”

那大夫看了我们好久，不甘心肠大开门，放我们出来。室内温度恼人，当即感到一股暖意，是我们久违的感受。借着灯光，我看到石榴眼睛紧闭，喉咙里风箱一样不断地拉响，脸上通红。大夫表示我们坐下。他搭上石榴的腕脉，皱了皱眉头，慢吞吞地说：“她这病，不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