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蛇妖青颜[第2页/共4页]

他时不时地从石凳上站起来往坊门口张望，始终见不到他商定的人，只能再次坐下。循环几次，路过他身边的邻里得问上一句了。

“你瞧。”桃下点着卜岁石，蒋公看那六颗卜岁石排成两排，顶端相连，如同死路，“天煞之兆，却充满玄密。汝家三郎恐有极祸，但这祸端不寻天道，可谓飞来横祸。”

熏香之气从桃下的襦裙间满盈，喷得蒋公心猿意马，但是桃下在他耳边轻柔一声的内容却似将他打入天国。

馄饨摊夙起就已经卖光了一整天的份，小商贩们推着车往家里赶，但愿能在正中午分回到家中跟着家中妇孺一同走亲戚，拜年贺寿。小商贩急冲冲地从朱雀大街横穿畴昔，行人接踵摩肩，小商贩和几位行人撞了个满怀，从速赔不是。要晓得在长安城内随便掉下来一块板砖都能砸到一名王爷、两位重臣、三位簪缨贵族……在这里讨口饭吃，小商贩天然是晓得该有如何的礼数。

“只不过公子要娶的媳妇来源不明，未婚先孕已入住蒋府。自她入住以来蒋府连番怪事不得安宁。”

桃下向蒋公勾勾手指，蒋公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靠近畴昔。

元朔之日皇城内都要停止朝会，一早各国的使节就抢先恐后地往丹凤门里涌去。贤人早夙起床参与朝会大典，高坐于含元殿之上，“受四海之图籍，膺万国之贡珍”。文武百官着各色朝服款款而来，上寿庆祝，贤人眉开眼笑，令太官赐群臣酒食。

小商贩刚从朱雀大街小跑而过，皇城正门丹凤门内传来了鼓点声。

杜娘以卜岁为生，如何会健忘用饭的家伙？

“行了行了。”蒋公禁止她，“我三郎的确要娶媳妇了。”

杜娘但笑不语，蒋公立即明白了，气呼呼地将一两银子往桌上一砸：“说！”

蒋公：“……”

“这……这是真的？”蒋公将信将疑。

“你？你是谁啊！”

杜娘滑头：“元日卜岁代价但是要高的。”她手伸进蒋公的袖子内比划了一个“三”，蒋公神采一沉：“我知你杜娘最是喜好当场涨价，我也就吃一次亏，快算快算！”蒋公讲三贯铜钱堆给杜娘，杜娘眉开眼笑坐到他劈面的石凳上，问道：

杜娘无趣地撇撇嘴：“将你三郎的生辰八字给我。”

杜娘的疑问让蒋公走了神，思路仿佛被甚么诡异的事情拉扯住，神采白得像仕女脸上扑的白粉，颧骨矗立发青，干枯的嘴唇隐在乱糟糟的髯毛下不住地发颤……杜娘见蒋公这生模样底子不似个活人，心中一触，推了推他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