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木瓜[第2页/共3页]
子歌看着那方卷轴,神采由吃惊转为庄严。当年一夕惊变,杨后在哀思之下,竟然能有如此处变不惊的策画,为杨家保住基业。这等胆识,实非平凡人可及。
所幸……
“歌儿……”他长叹,在她劈面坐下,“我本日本也想与你谈及此事。”
“南诏穆氏使团进城;澄江王湛并刘豫章、方浚逸二人下榻赵宇府;八月半设席府中。”
“这谶言终归也是一句废话,你看我现在的模样,如何像是能翻覆天下的?”想到此处,子歌不由有些黯然。
“谢伯伯,你早就晓得我和娘的身份吗?”子歌问道,“这些年你对我们多有照顾,但是杨氏旧人?”
“这启真镜的预言,果然如此奇异?”
莫非谢伯伯在太学苦读多年,倒是在研讨外族笔墨?
“掌线使是……赵玉笙。”
那年在乐坊中初见之景还历历在目,却没想到,连这一点也是有过往原因。子歌冷静听毕,又指了指桌上那绿玉卷轴。
“这卷轴又是何物?为何上面有翠翘和娘的笔迹?”
谢伯伯与娘了解多年,又是前朝太学博士,想必对杨氏之案会有所体味。并且本身一贯视他如叔父,或许他能在这件事上为本身指导一二。
“穆氏启真横出世,千载枭雄问策间。当年萧氏定天下,便是借了启真镜之功,窥得天意。只可惜他玩物丧志,将这国土拱手让与旁人,天下大乱,启真镜也是以失落。”谢允击掌长叹,“‘五年之期,中秋降女,可兴天下,可亡天下。’启真镜最后一度现世,便留下如此谶言,天下可谓无人不晓得,当年你出世之时,连陛下也是龙颜大悦。”
子歌内心生疑,再往下看,却见有人用朱砂红笔批道:“谋取高湛,以平旧怨。”
子歌悄悄舒了口气,回身徐行拜别。
谢允吐气,轻声说道。
“是。我本是杨氏家臣,自幼与你父亲姑姑一同长大,厥后蒙侯爷之恩,送我入京读书,师承太傅。”谢允微微皱眉,仿佛忆起痛苦之事,“厥后宫中有变,杨后早早便将族中家臣斥逐,我只当是受命出京行差,却没想到,这一去便是再无归期。”
谢伯伯凝睇着她,慎重说道。
一时无事,她便将尚书拿起来顺手翻阅,只是,翻到那打湿的几页时,她忍不住惊呼出声。那些注释的字段中,模糊有其他笔墨闪现而出,倒是她看不懂的笔墨。
子歌侧卧于花树之下,轻风拂过,几片米白的花瓣落在了她的书上。私塾中书声琅琅,悠然沉醉,但她却心神难安,没法像畴昔一样专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