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挽歌[第3页/共3页]

翻到《唐风·无衣》时，谢允的声音微微一顿，神采有变。他悄悄叹了口气，将书卷交予了身边的门生，本身则负手立于窗前，再不发一言。

谢允双手握拳，一时悲从中来。

“无妨，门生还未进屋，都在内里玩闹。”谢允收了手帕，将函件交予子歌，“昨夜刚收了一批天书，都在我房中，你且遣穆离隽来取便是了。”

岂曰无衣？六兮。不如子之衣，安且燠兮？”

冰清玉洁如她，本不该藏匿至此。身为南诏巫族以后，却只能埋骨他乡，做异国幽魂，想到此处，他老是痛彻心扉。

“我怕他贪玩，把卷轴拆坏了，还是我本身来吧。”

林宛……

“谢伯伯，本日青鸾报可有新动静？”

“隽隽，你谨慎别摔着了。”树下才子抬眼望他，脸上暴露一丝浅淡笑意，如水墨桃花绽放于宣纸之上。

他看着那黑衣少年攀于树上，笑吟吟地吃着果子，观她练剑。少年年纪不大，身法却轻巧非常，双足点于枝梢，随风悄悄摆动。

也唯有与他相处时，子歌方会展眉一笑，模糊当年无忧无虑的模样。为此，谢允便也忍住了他在院里随便攀树折花之举。

“岂曰无衣？七兮。不如子之衣，安且吉兮？

谢允的目光追逐着远处花树下那抹小巧身影。白衣胜雪，长剑破风，时而轻巧如燕，点剑而起，时而骤如闪电，落叶纷崩。

早课此时已近序幕，门生们见谢允并未出声，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那名领读的孺子战战兢兢地上前，却发明谢允已是泪湿青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