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骰子[第1页/共3页]

“杨后当年既有神鬼之机，能为杨家持续这青鸾报，想必也留有背工，以备不时之需吧。”

汝阴侯李璟！大齐七大功侯之一！

他满面怒容，却像是被点了穴道，一时转动不得。

穆离隽将他扑通一声摔在了车前，本身则靠在车辙上，负气般地一瓣瓣撕扯着花。

“这青鸾报中的耳目，还可有杨氏旧部？”

便在此时，马车停了下来，有人掀起帘子，车后暴露一张笑嘻嘻的娃娃脸。是穆离隽。

子歌拖长声音，号令道。穆离隽只得不情不肯地拿花枝在他身上点了几点，那人才利索地爬了起来，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子歌见他灰头土脸地，衣服也被枝叶划破了，不免心生歉意。

一雨一番晴，山林萧瑟青。

子歌目露精光，面上却仍然不动声色，沉声道：“恰是！”

“歌儿，你又在想甚么？”

“子歌不敢健忘。”闻言，她一时神采寂然，五指收拢，渐渐攒紧了那枚骰子，“只是现在我单身一人，影象也尚未完整复原……”

一架精美的马车摇摇摆晃地行驶于群山之间，枣木车身上雕着游龙栖凤，车后载着很多行李。车夫头戴斗笠，不时沉声呵叱马匹，慢悠悠地驶着车。车轮翻滚于泥泞的山路上，留下两道曲解的车辙。刚才刚下过一场骤雨，氛围中犹带着清爽的泥土气味。晚蝉深藏高树中，收回阵阵长鸣，间杂着雀鸟叽喳之声，让人闻之悠然生出一股温馨之意。

红裳道。子歌顺着她的视野，望向手心那颗小巧剔透的玩物。骰子虽小，但那嵌有一枚红豆的面上，却用阴文在正中刻了一个小小的“杨”字，看起来与青鸾报的卷轴上的无二。

“我在想……青鸾报里究竟有多少藏龙卧虎之人？”

子歌抿起唇，朝她暴露一抹放心的笑容，两人的手冷静地握在了一起，惺惺相惜。

子歌轻声说道，像是在必定本身心中的猜想，又像在自言自语。

“杨氏族人，树倒猢狲散，除了常州另有些父老乡亲尚在，其他的恐怕就未几了。”红裳望着她，目光里有怜悯之色，“阳明十二年七月，清忠烈侯杨氏余辜八十余人，原配林氏……当街斩首。这些，想必你都是晓得的。”

车中坐着两人。子歌懒洋洋地侧卧着，一手支颐，另一手把玩着一个白玉制成的骰子。小巧娇小，晶莹剔透，六面镂空数字之处，皆安以半枚红豆。红白交映，看起来分外新奇。

“臭小子……你才是鬼鬼祟祟的人，快放我下来！有本领你别偷袭，我们再打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