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故人[第3页/共4页]

“歌儿不苦……只是念及杨氏抱屈多年，父母姑姑皆惨死，现在展转反侧，夜不能安。”

子歌细心研讨了一会这方棋盘，方弄明白此中机巧：那枚骰子便是钥匙。她将骰子放入天元，那一点朱红色的“杨”字朝下，悄悄一转，便闻声盒中有构造错动之声，棋盘正中的暗格回声而开。内里暴露一方锦囊。

“杨后是你的姑姑？那你岂不是……”

“璟叔父……我是歌儿！我是杨宇轩的女儿杨子歌！”

“王爷，我把安歌女人给您带来了。”

乍看之下，倒是让子歌想起了本身的父亲，若他尚在人间，想必也是这般姿容超脱，子歌的心中不免出现一点酸楚。望着李璟笑容满面的脸，那声“叔父”差点便脱口而出。

“小女见过……侯爷，此处不便行大礼，还请侯爷包涵。”她轻声说道，恭恭敬敬地行了半礼，在他劈面坐下。

他斥逐了旁人，方开口渐渐说道：“杨宇轩当年最是爱这些奇门遁甲、构造物事，说与自家兵法非常相通。这骰子，我当时也曾见他把玩过，一去经年，没想到，明天却能在你手中见到。”

“宇轩做了这机巧，杨后写了这锦囊，当时他还曾笑言道，天下战略皆入其彀中。”李璟轻声说道，“你看，这包裹便是一首诗谜。一尺深红胜曲尘，天生旧物不如新。”

李璟听罢，很久无言，只是冷静地用目光形貌着子歌的脸颊，眼里充盈着浑浊的泪水。

两行清泪顺着他的脸颊落下，他站起家，走到栏前，望着远处起伏的群山，一声长叹逸出口中。他的模样一时蕉萃了很多。

“恰是，家中长辈不幸亡故，安歌走投无路，便想起了母亲曾提过的昔年旧情，方来相求。”子歌垂首，恭敬地说道。

“女人车马劳累，自绫罗城来见老夫。快坐下吧。”

“小巧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没想到，十余年畴昔了，李璟本日还能见此旧物。”

李璟双目圆瞪，望着她的脸，半晌无言，那双已显衰老之色的眼睛，逐步出现了一点泪光。他伸手扶起子歌，将她的脸看了又看，不由颤声道：“我想也是了……如此辞吐气度，又如何能有别人？”

“杨姑姑十八岁便领兵疆场，父亲更是早早便为军中前锋。将门无犬女，现在便是歌儿为杨家倾力之时。”子歌捏紧了拳头，感遭到手中那封锦囊沉甸甸的分量。“此番进京，歌儿定会步步谨慎，在京中先站稳脚根，再谋大事，叔父也不必过于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