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江都[第2页/共3页]

“但愿如此吧。”

她身后不远处，本来应当是闲置那块的商店，倒是门庭若市，门前的牌坊上书四字，“宣武马坊”。

马车转上一条通衢大道，人流愈发麋集，季承只能勒马缓行。子歌见离本身所定之处相隔不远，便干脆让他先停了车，把行李送到堆栈中安设，本身则带着红裳、穆离隽步行前去。

“隽隽，稍等一会，姐姐有事要办。”

他们正谈笑着，路过了几间茶社、书坊，子歌却停了脚步，望着前面的招牌，神采微变。

子歌看着街边华灯初上，沿街店铺叫卖声此起彼伏，心中却无半分熟稔之感。

“隽隽，姐姐带你去吃包子。”子歌没头没尾地说道，就近在一旁的竹桌坐了下来，“老板，一笼包子，一壶龙井。”

枕于子歌腿上安眠的穆离隽，在睡梦中收回了几声嘟囔，子歌悄悄拍了拍他的脊背，脸上如有所思。

而子歌最不想遇见的澄江王高湛，方才方才旋身上马，向店中走去。

地处平原，襟带三江，江都城作为一国之都，历经烽火浸礼，仍然不改持重繁华的底色。烟柳画桥，风帘翠幕，整齐十万人家。而影象中衣香鬓影、觥筹交叉的王府盛宴，谈笑风生的少年儿郎，却已早早被无常世事冲散。

这条街名为长乐，为城中主道，高官进宫、富商相会，多由此过，宽广的路面铺着厚重的青石板，为每日车马来往磨得圆光光滑。两旁设有酒家、堆栈、乐坊如此，枝迎南北鸟，叶送来往风。陛下也特地将几位皇子的府邸设在此街之上，以便随时入宫。

红裳点点头，垂下的目光，倒是落在了她手中的那册书卷上，她的神采微微一变：“淮南王……高祯？”

“叔父他……自是不普通，但若非我亲口相告，他也不会冒然相认。”回想起当时李璟脸上悲喜交集上情，子歌不由动容，“退一步而言，他现在在朝堂上颇受陛下依仗，与平远侯有相争之力，今后定能在要事上互助一二。”

“这阛阓好大，姐姐我要去吃东西！”穆离隽见路边有卖包子的商店，不由得蠢蠢欲动。层叠的蒸笼冒着阵阵热气，香味的确让人垂涎欲滴。

子歌的声音不悲不喜。两月前的中秋大宴，她曾与高湛、卢浚逸和刘豫章一一见过面，当时的本身，浑然未知这些前尘旧事，还为了翠翘再获恩宠颇操心机、出了很多风头，现在想来，也都非常惊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