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争地[第2页/共3页]

不过半盏茶的工夫，马便牵了过来。子歌大略看了看，便利落地买了下来，那店家送她出了门，笑得合不拢嘴。

“姐姐，这块铺子……我要定了。”半晌，她方启声说道。红裳悄悄应了一声，拍了拍她的手，没有言语。

“无妨，敌明我暗，并且这也更是一个提示：此番进京，需步步为营、谨慎谨慎，切忌粗心。”

手搓梅子笑迎人，欲语又休无穷思。

红裳话音未落，远处便有一支马队行来，从人群中劈开了一条窄道。为首的那人一骑抢先，玉树临风，剑眉入鬓，却面带郁郁神采，一双明眸苦衷重重地扫视街景，厚重的朝服难掩其下日趋肥胖的身形。

待子歌回到下榻的天然居，红裳已等待多时了。

“饶是如此，大哥该欢畅才是，幽州灾情若解，百姓也能少受几日痛苦。”

高祯勾起唇角，那抹笑容却未达眼底。“二弟谈笑了，你联动几位大人所呈计划甚是完整，父皇圣心大悦，又怎会再问及我的定见。”

穆离隽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重视力转眼便被街边耍杂技的艺人吸引了，子歌笑了笑，目光仍旧回到宣武马坊门口。

“店家，这河曲马现在坊中可另有？”子歌出言问道，“家中驽马半道上伤了腿，想趁早换一匹，以免误了事。”

高祯轻哼一声，没有答复，两人便就此分道扬镳，车轮滚滚，马蹄声碎。子歌久久凝睇着那道身影，眼角有泪，泫然欲滴。

子歌望着那张面如冠玉的脸，猛地站起家来，还几乎打翻了桌上的餐具。翕动的双唇，喃喃着听不清的言语。红裳却眼疾手快地拦住了她，警悟地表示她望向另一个方向。子歌双手握拳，却终是缓缓坐了下来。

宣武马坊浑家头攒动，一面墙上挂着数百枚木牌，上书各色骏马的种类、数量及代价，一个服饰华贵的中年男人手持名册，笑容满面地迎送高朋。

高湛望着他，意味深长地应道，“怀旧虽好，但大哥也需晓得适可而止，方不至于落入与故交不异的地步。”

珐琅茶杯中嫩叶翻滚，水雾氤氲，恍惚了那一双窥望的眼眸。高湛已入店约半个时候，门外的车夫也只是埋头肠候着。

“幸亏我们晚来一步，不然便与澄江王撞见了。入京第一日便碰到他，想来并不是甚么好兆头。”望着远处那装帧精彩的双辕轺车，红裳低声说道。

望着面前的糕点，子歌那颗紧绷了一日的心，倒是垂垂地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