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安歌[第2页/共3页]
子歌闻言,冲他悄悄一笑,几分莫名的打动落于心底。莲儿在初见时也向她说过一样的话,兄妹两人,如出一辙。
“是。子歌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唇角勾起一抹苦笑,“以是我此番进京,便是为了攀权附贵而来。现在未过半个月,我便住入了潇湘馆,攀附上了你这个南诏世子。”
“的确,你不必。”他深觉得然地说道,一手支地,另一手却以袖口代手帕,靠近她的脸,替她悄悄拭去未干的泪痕。
他那双娇媚的桃花眼微微眯起,薄唇轻抿,子歌望着他专注的神情,一时候竟忘了遁藏,直到他擦完以后略带可惜地拍了拍袖子,笑道:“女子果然是水做的骨肉,不然怎会有如此多眼泪?”
“你若细细想来,林徒弟封印你的影象,实在是为替你量身塑造‘林安歌’这重外套。才貌双全,巧笑嫣然,聪明沉稳,心细如发。”他又接着说道,“你的眉眼间虽另有几分昔年的影子,但气质已是大改,现在任谁也不会冒然想到,你会是当年阿谁逆犯之女。”
子歌闻言,面上微微一热,恍惚忆起当时本身哀思欲绝之下,仿佛的确是浑身瘫软,靠于他肩上哭号。但她嘴上却仍然逞强道:“明知故犯法加一等,不知者则无罪。更何况,我并非南诏百姓,为何要以你为尊?”
“我偶然会感受难以辩白本身实在的模样,只因这两个月过得太快,又产生了如此多的变故……”子歌凝睇着远处一个虚无的点,眼里微微失神,“十二岁前的我,是陛下钦点的宁泽郡主,忠烈侯独女,又背负‘兴亡天下’之谶言,可谓是名满京都,路人皆知……杨家颠覆以后,阿谁杨子歌便跟着生母葬身侯府,而我则改头换面、流落绫罗城,成为一个寄身歌坊的浅显女子林安歌,这十年糊口虽过得贫寒,却也是有声有色。”
“你那日在私塾里大哭时,弄脏的但是南诏国世子的朝服,怎未见你担忧?”
见她神采稍霁,穆离轩心下顿安,唇角的浅笑也加深了几分。
她很想晓得,该是具有如何的定力,方能一向守着镜中早已脸孔全非的本身,不改初心呢?
子歌抬开端,梨花带泪的脸上,犹带一抹浅淡的笑容,半分令民气疼,半分惹人垂怜。她瞥了穆离轩一眼,见他不似在开打趣,倒如懦夫断腕普通,将左肩左臂伸了出来。
穆离轩见她神采怔忪,觉得是本身语焉不详,便又补上一句道:“你不必以我为尊,你乃至不必决计以礼待我。南诏国人随性坦白,我虽入乡顺俗,毕竟是不风俗这些虚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