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二、梦里不知身是客[第2页/共4页]

“我愿……意的。”苦涩若斯，慎重若斯，整整四年，等的就是这一天。

“妈的，谁叫你添那么多柴禾？败家的东西！”一只大脚斜刺里踢出，顿时把男孩踹了个跟斗，额头撞在地上，磕了老迈一个包，男孩伸直在地上，木呆呆地捂住额头愣了一会儿，又爬起来持续烧火。

妇人呆傻傻地愣了愣，眨眼间就咧了嘴笑：“当家的，可真有你的！”当下心底最后的一丝胆怯也没了影儿，反倒是盼着那人能来了，她手脚敏捷地给胖儿子洗了脸，端着盆子就朝内里走，筹办泼去盆里的残水，灶前的男孩还是烧着火，木呆呆地不见半点机警劲儿。

“啊？在、在……都在，在家里……”妇人一呆之下，语无伦次，铜盆‘啪’地掉在地上，溅了一地的水，这妇人扎煞动手，幸亏她另有几分聪明，忙道：“我、我给您叫去！”屁滚尿流地奔回屋里。

董老七神采黑红，也不晓得是臊的还是气的，他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胸脯一鼓一鼓如同蛤蟆，眼睛狠狠地剜着墙头上的男人，故意捋了袖子冲上去，但一想到对方有一把子好力量，本身怕是讨不了好，是以只破口骂了归去，却到底没敢脱手。

婆娘也感觉这话很有事理，固然不是第一次从男人的嘴里闻声，但每次听了都会让她放心很多，这哑巴虽小，另有些呆傻，但使唤起来也还是做饭打杂，倒水扫地，省了多少事，她也不是甚么善心的女人，如此也就心安理得起来，策画着当初那人给的银子充足等儿子大了娶上一房好媳妇，再有这么一个傻劳力在家干活，还愁日子不过得和和美美？

火垂垂旺了起来，火光照着男孩脏兮兮的小脸，男孩一身陈旧棉袄，袖口一片黑污的油光，说是棉袄，内里实在底子没有多少棉花，起不到太大的保暖感化，垂肩的头发乱糟糟的，面黄肌瘦的小脸上唯有一双眼睛乌黑如夜，除此以外，实在是个又脏又瘦的乞丐一样的小娃娃。

妇人奔回屋里，忙忙地把事情说了，董老七眼皮直跳，一把将灶下的男孩拖进里屋，然后拽过本身虎头虎脑的儿子，叮嘱道：“娃你记着，今后你就叫师映川，奶名儿横笛，千万不敢说错了啊，现在有人接你来了，你跟他走，今后住大屋子，每天吃糖人！等大了再来看爹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