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寡鹄孤巢妇德贤(二)[第1页/共4页]
徐家兄弟便听得流珠说道:“儿不会再醮。儿明日便去亲身见过皇后,请她亲下凤旨,给儿立贞节碑。这个家,三郎丢下的这个家,儿会替他管。”
到了流珠住处,看着府前的白灯笼,徐道协挤出了两滴泪,老远就嚎啕大哭,道:“三弟为奸人所害!识人不清!死不瞑目!不幸老父老母,受了扳连!”他怀里的鸡咯咯咯地叫着,竟相映成趣。
徐道协强自平静,服了软,低头哈腰,将宝贝鸡交给内里的车夫,严命他好生把守,又去掏钱买了新的丧服,穿戴整齐后,跑了返来。他谨慎翼翼地走到灵堂里,祭拜了自家三弟及爹娘,这才尾跟着世人到侧庭说话。
孤女柳莺随邻家上京,外头早有花名,又勾引了宅子里的男仆人,接着再挺着肚子和式微金家的公子哥儿通奸,奸/情被撞破后,先杀人,再放火。若不是官家贤明,说不定还会被她瞒畴昔哩。这是多好的八卦。
这出乎了徐道协的设想。他一向觉得徐道甫非常有钱哩。徐道协不敢置信,喝问道:“三弟妹,你说诚恳话!如何只得这一点银子?三弟一向当官嘞。”
徐道甫没了,可徐道协、徐道正都还活着,别的另有继子徐子期,庶子徐瑞安,庶女徐快意。提及这个,便要说一说这文中宋朝的遗产担当法。
顿了顿,徐道正到底是看不畴昔了,出言道:“老迈,你像些模样,把大姐赎回了吧。做丫环,大姐是那质料吗?早早嫁人才是端庄事。流珠如何持家,你需补助才对,如何能让孤儿寡母给你钱?”
她不晓得徐道甫的死和傅辛有没有干系,但她猜,必定有点干系。傅辛打的甚么快意算盘,她不清楚,但她要打翻他的算盘,绝对不让他名正言顺地迎她入宫。
阮流珠一袭麻布丧服,这素洁到了极致的衣裳,反倒令她模样愈艳了几分。倒不是她俭仆,实在是当代穿丧服有穿丧服的端方,她为郎君服丧,必须着麻布制成的丧服。
却说徐道甫死了,徐娘因为耳朵背,听不见外头的叫唤之声,徐爹也睡得沉,两人明显住的离起火之地不算近,可却浓烟入肺,在屋子里生生憋死了。这徐家宅院里的事,一时候成了汴京群众茶余饭后的谈资,更有功德者在瓦肆里编故事,将与世人听,暗射的便是徐家之事。
一方面是膈应傅辛,另一方面,流珠想的也很实际。今后国公府果然倒了,她若果然入了宫,一分倚仗也没有,到时候傅辛不喜好她了,她该如何是好?一入宫门深似海,她只怕要淹死在内里。入宫,是非常不明智的,出来了,便完整沦为傅辛的附庸物和身下仆从了。现在如许吊着他胃口,说不定还能从他那边得些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