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零四 缚身[第3页/共4页]
两朵金云飘来,天雷过后,玉青子与老观主消逝在一众弟子面前。满观弟子皆惊,本来觉得老观主只是出来相送,没想到竟然一同飞升,那观内,今后岂不是没了主心骨?
玉青子唠叨了好久,才感受肩头处重了一些,那份重,是太多的眼泪固结的厚度,被太史昭然压在脸下,温温的湿湿的。
“好啦,别哭了啊丫头。”玉青子哽咽着哄劝:“都是你这丫头,明显是丧事,有甚么好哭的?害的老头子我也要跟着你哭,老头子从懂过后就没哭过了,都怪你这丫头……”
“闭关了几天,你呀,每天只是发楞,哪还记得老头子我。”玉青子将头与太史昭然靠在一起,似在抱怨。
玉青子的安排,他们相互之间,心照不宣。
玉青子将感喟压转意底,多年来,他并未用心修炼,在碰到夏偶然与太史昭然后,便淡了飞升成仙的动机,如太史昭然普通,想留活着间,享用亲情。
“说吧~”太史昭然笑。该说的老是要说,迟不如早。
太史昭然徐行上前,替夏偶然戴上金冠,盈盈下拜,夏偶然苦笑望天,老头子,你是要用这掌观之位,来缚住我身么,那我的心呢?
该来的、一定会来,该走的,终归要走。
在他们心目中,不该大师兄,才应当是掌观之人,夏偶然常日与人订交淡淡,不得民气。
玉青子不再说话,看动手掌一点点变干,感受肩膀处越来越重,直压的他一颗心脏跳动困难,老眼酸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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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公然如炎离所想,夏偶然接任后不久,太史昭然便要离山旅游。
只要炎离,低头暴露一个欢乐的傻笑来,第一次由衷感激玉青子,那老头子只要两件事做的妙,一件,是收了观中独一一名女弟子,太史昭然。固然厥后荡魔观也试图大开观主,男女不忌,却无人敢来,总感觉将女儿送到男人堆里,是羊入虎口。
看在太史昭然固然恶棍却天真气的份上,玉青子便顺了她意,带她回了荡魔观,一恍,便过了二十几年,太史昭然变成了出尘少女,聪明仁慈,不过偶尔还是会闪现出恶棍与痞气,玉青子每一次看到,脑中都会想到当年阿谁灰头土脸的小乞丐……
玉青子几近要被这些说辞逗笑,可又实在不能笑,一个孩子已经‘悲惨’成这模样了,你一个削发人还笑,会不会太不刻薄了?
玉青子边诉边哭,渐渐转为嚎啕,太史昭然也不甘掉队,一老一少捧首痛哭,满山遍野都是两人的哭声……